陰寒的環境,躁鬱的心。
然葉照一副又嗔又嬌的樣子,讓蕭暘和慕小小亦展了顏。
“還有話嗎?”蕭暘笑問。
“阿照在此,偶有心神不寧,師父可以入府邸給我拿兩套書籍看嗎?”
“你看書,多半都是武功秘籍吧?”蕭暘道,“成,讓穆蘭堂通融一番,下午便給你送來。”
小葉子隨之離開,走兩步又跑回來親葉照一口。
葉照撫她麵龐,親了親她漂亮的大眼睛。
看孩子的明眸映出母親的影子。#思#兔#在#線#閱#讀#
“阿姐,方才我在小葉子眼中看見自個,縱是素衣散發,然依舊好顏色。”
“即便當真絕色傾城,這樣誇自己總是不好。”慕小小笑出聲,撩起她下顎,湊近低聲道,“秦王殿下,果真將你寵得肆意傲然,脾性都有了!”
葉照垂眸不語,唯有眼尾飛揚的笑意,是肯定的回應。
慕小小擁著她抵牆坐下,讓她枕在自己膝頭,如同兒時在鳴樂坊一般,當作幼妹護守。
“阿照,我們都在這人間遇見良人,很值得。所以不怕的……真到那一步,我與明郎同歸,你同殿下且將這世間繁華看遍。”
“百年後,再來講給我們聽,好不好?”
葉照抬眼看她,搖頭,“不好。我們都會好好的。”
*
日頭西落,弦月上升,晨曦再起。
又一個緊張的夜過去,對於如今的洛陽高門,各方勢力牽扯,無論是擁秦一派,還是扶楚一黨,都希望早日打破此間局麵。
隻是看這秋日高空,涼白天際,當又是死水沉寂的一日。
卻不料,大理寺開府放衙,官員點卯上值之計,便有幼女於堂外擊鼓鳴怨。
石落水中,漣漪頓生。
與此同時,刑部和都察院接連得到鳴冤信件,因茲事體大,兩處長官皆奔大理寺而來。
擊鼓的,乃秦王長女,長樂郡主。
道是為其母葉氏,鳴昌平二十八年八月二十八日向帝後投毒案之怨,要求重審。
因牽扯弑君重罪,要求三司聯審。
這樁案子,有多大,牽扯多廣,不言而喻。
如此大理寺卿主審,都察院院正,刑部尚書兩位監審,凡涉及人員,葉氏,慕氏,李素,霍家父子,秦、楚二王皆被召於府衙。
至此,三司坐在審判台,涉及宗親分兩側,落座於竹簾後。
既然重審的是八月二十八的投毒案,最先上來的自是葉氏。
驚堂木一記拍起,葉照躬身跪下。
她右側餘光微瞥,看見竹簾後熟悉的身影輪廓。
不偏不倚,蕭晏掀開一角看她。
她便索性轉過頭,朝他展顏。
荊釵麻衣不掩國色,大抵便是如此。
蕭晏輕歎。
隻是獄中大半月,愈發的瘦了。
一雙杏眼都有些凹陷了。
無妨,今後本王放手心養著,總能養出分量和尊貴。
蕭晏驕傲地想。
像養小葉子一樣,養阿照。
上輩子,雖然小姑娘不怎麼主動理他。但左右是被他養的粉妝玉琢,雪膚花貌。
“皇兄是何計策?怎讓小葉子擊鼓?且說與我聽一聽。”蕭晏捏了捏眉心,靠在座上,“我才不費神細聽堂上的,委實累人。”
坐在一側的蕭暘愣了愣。
“長話短說,看我作甚!”蕭晏催促道。
蕭暘眉宇微蹙,“不是你的計策嗎?我當是昨晚小葉子回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