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肆的哭聲也隻有一瞬,這般快便收了聲息。唯有纖細背脊的顫動,昭示著她還在流淚。
蕭晏立在她跟前,唇口張了數次,終於緩緩蹲下`身,將人抱起置於在榻上。
他看著依舊垂首低眸的人,捧起她雙頰,鼓起全部的勇氣道,“其實……”
“其實當年、”
燭淚滴答,靜靜落下。
葉照無心也無耐心等他後麵遲遲不言的話語。
隻拂開他,從他掌中瞥過麵龐,收了哀傷色。
“所以殿下真的不要再覺得你我之間是有情意。退一萬步講,即便有過微薄情分,也早已耗盡消磨掉了。”
“相比我的女兒,您在我心裏……不”葉照搖頭,“您不在我心中。”
“你——”蕭晏方才捧掌、如今空空如也的手,頓在虛空。
可以看清手背皮下青筋劇烈抖動的痕跡。
她說,她居然說,您不在我心中。
蕭晏收回手,冷嗤道,“是故,與其說你關心二十一日收官宴上的事宜,是關心本王,不如說,是為了能得本王一個許諾。”
“這就是你所謂的加碼對嗎?”
葉照不置可否,“殿下既這般通透,妾身也沒什麼好說的。您還是請蘇神醫過來瞧瞧,或許他有法子讓妾身功法聚一聚。”
蘇合不久前便說研製了聚功的法子,可以一試。
可是讓她試成了,換他許諾,然後如出無人之地,就此離開嗎?
這怎麼可能!
是她自己功法消散,不是他動的手。
蕭晏這樣勸慰自己,一切都是天意。
葉照問兩次,皆不得回應,便也不再問。左右試與不試,她都會讓自己散盡功夫的。
不過得此一問,更看清這男人心思而已。
他所要,不過是他一個人的圓滿。
*
山中不知年月,轉眼便是八月二十一。
收官慶宴無甚特別,除了今歲壓軸的兩隻斑斕虎。
雖說是有武藝高強的馴獸師隔著鐵框表演,卻依舊讓人心驚。皇後見不得這個,便早早離去。皇上見皇後離場,自然陪同一道。
帝後一走,上了年紀的妃嬪自也不願多留,隻各自囑咐了兩句,便都離開了。
這廂高台上,便剩了秦楚二王領著一眾親貴觀賞。
蕭昶要鬧什麼,蕭晏原也不關心。今日再此,他原還有一重要事宜要辦。
便是葉照刺殺荀茂當晚,被他扣下的陸晚意那隻梅花針袖筒。
他要於今日幫葉照脫去嫌疑。
這廂,陸晚意送走賢妃後,便坐在了葉照身側,挨著她一起觀賞表演。
“東西備好了嗎?”蕭晏問。
陸晚意摸了摸袖中的袖筒,“備好了。”
蕭晏又道,“稍後各家武藝上乘的家臣,都會下場,同斑斕虎搏鬥,已示才能。”
陸晚意頷首,看著下方場上的鐵籠,“此間距離尚在梅花針感應內,定能識出那人。”
葉照坐在二人中間,掌心黏濕。
來時,蕭晏同她說了,陸晚意的袖筒上的玄鐵片被換了,所以隨她怎樣施展功夫,都不可能再感應出來。
葉照看一眼身側的姑娘,莫名笑了笑。
便是重活一遭,自己依舊是洗不清的罪孽。
場中已經有人下場與虎同籠,施展既能,同虎搏鬥。
滴漏漸深,光影偏轉,轉眼已是日落西山。
今年場中的武士多來保守,不過五六回合便推門出籠,大都以表演為主,並不戀戰。知道一個多時辰後,進入的一個武士,顯現出好勝之心。
同兩隻斑斕虎纏鬥了小半時辰,更是將兩根鐵根打出裂縫和彎曲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