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2 / 3)

說著,兩人又往外瞧了眼。

秦王府門口,嬌陽豔豔,綠柳茵茵,已經重歸安靜。

“那筆銀子你先扣著。”蕭昶落了簾。

“自然。”徐墨林道,“臣明白,且待秦王將這事呈給陛下,屆時殿下再幫襯著。”

兩人會心一笑。

“走吧!”蕭昶敲了敲車壁。

“別看了。”見荀茂還探著腦袋張望,蕭昶無語道,“洛陽三坊十八店的姑娘還不夠你看的。那廂不是你能肖想的。”

荀茂是洛陽高門有名的紈絝,色字當頭。

百花叢中過,片片皆沾身。

方才馬車停下片刻,其二人皆望車駕論公事,唯他目不轉睛盯著秦王府門口送別的女子,喉結滾了又滾。

“那個莫非也是秦王的妃妾?”荀茂這才落了另一頭車簾,腦中盡是葉照青紗白裙的模樣。

三坊十八店的歌舞伎,如何能夠比之?

“如此絕色,秦王怎麼不帶之隨行?”

蕭昶輕嗤,“所以說如今他是格外惜命,前段時日不是傳他後院一妾晨起伺候剃麵,割破了手。清輝台見了血光,自然不吉利,他忌諱著呢!”

蕭昶話語落下,卻是盯了荀茂一眼,“你且藏起你那點心思。秦王再不濟,他的東西也是尋常碰不得的。”

例如這些年的邙山夏苗。

其實以往都是春獵秋彌,隻是因為蕭晏入秋受不得寒,但他又喜歡狩獵,不肯老實在觀景台待著隻觀不下場,

陛下方將秋彌改成了夏苗。

七月流火,這樣的日子田獵,縱馬稍行片刻便是汗流浹背。哪比得上十月金桂,天清氣爽。

楚王心不甘情不願的嗤了聲。

*

葉照立在府門口,望著早已遠去的車架,芙蓉麵兩頰生慍色,杏眼圓瞪,朱唇未啟卻將一個“哼”字拖得又嬌又綿,方拂袖重新往內院走去。

同被留下照看府中事宜的廖掌事見此狀,亦不由歎了口氣。

她也實在摸不透主子的心思,若說殿下寵這季孺人,沁園一行卻偏不帶她同往。可若說不喜她,卻是在冷落了數日之後,自個先低的頭,初二那晚巴巴趕去的翠微堂。甚至昨日,亦是在那裏過的夜。

莫說廖掌事看不透蕭晏心思,葉照亦是發懵。

她原也是這般想的。

雖說正逢這兩日是她的小日子,昨夜蕭晏沒有碰她。然也將她折騰得夠嗆,除了最後那點防線,他基本就把她拆骨剝皮了。

便是她唯一好的左手,他也不曾放過,半哄半嗔地往下按去。

“除非殿下明日帶妾身同往!”葉照掙紮著。

“同往……”男人的聲音又粗又重。

日頭偏轉,葉照坐在翠微堂長廊的半片花影裏,麵色發黑。

簡直一世白活,竟然發昏相信男人床笫之間的鬼話。

她垂眸看自己左手,惱怒地握了握拳,發出骨節咯吱的聲響。

昨夜合該就這般用力些……

葉照深吸了口氣,持著團扇揮去昨夜亂七八糟的場景,試著重新理清思路。

若是在蕭晏沒來尋她前,她自然單純地認為是那日清輝台中頂撞了他,為他不喜因而不得前往沁園參宴。可是看近兩日種種,蕭晏分明又很想同自己在一起。

沁園之行,又是帶著妃妾同往。說好聽是佳節觀景,修身養性。其實無外乎金鼎烹羊,湯□□浴,花天酒地罷了。

葉照實在想不透蕭晏此間邏輯,且縱觀前世,他於酒色之上,向來節製,更不是縱欲之人……~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除非、除非——葉照腦海中電光火石閃過,他根本就是知道司顏她們的身份,在沁園甕中捉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