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知坐在房中想了想,終究是沒有忍住,提筆對謝煜台寫了一封信。

其實傅行雲雖然沒有說秦知知也有料到,在自己重傷昏迷的這段時間,謝煜台根本沒有來看過自己。倘若他當真將自己放在心上,哪怕一點點,又怎麼會對自己不聞不問那麼久呢?她對自己在謝煜台心上的位置,也有了幾分計較。

隻是心中仍有那麼幾分期待,萬一呢?萬一他隻是有事耽擱了呢?萬一他隻是還沒來得及呢?

這一切期待,都在聽到這兩位女修的話之後完全破滅。

她想,謝煜台那樣孤高自傲的人又怎麼會在如此情況之下來看望自己呢?他大概,這次當真是對自己避之唯恐不及了吧。\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是真的不願意,也沒打算來看過自己。

既然如此,又為什麼要同意娶自己?她不要這樣的同情,更不要這樣的妥協,簡直像是施加在她身上的恥辱。

秦知知的信上說了自己的心意,自己救他從不為其他,更不需要謝煜台為此犧牲自己,這樣的“以身相許”她承受不起。若是謝煜台不同意,她自然不會強逼著對方娶自己,謝煜台要是怕傅行雲怪罪,這事便由她來提。

秦知知希望謝煜台來見自己一麵,將此事開誠布公的談一談。

寫好信後封了口,秦知知便用傳送符直接發了出去,隻待謝煜台給自己回信。

可一日過去、二日過去……漸漸秦知知的傷幾乎快大好,外界傳言他們的婚事已經定的七七八八,謝煜台始終沒有出現過。

不僅沒有出現,他甚至沒有回一封信——別說是信,便是一封口信也沒有。

秦知知最後一絲希望就在這無窮無盡的等待之中被一點點磨滅。

就好像麵對謝煜台的無數次,他沉默著看著自己,不言不語。好像在自己,又好像根本沒有在意。

一滴水痕墜落在秦知知的手上,又順著曲線滑落。

既然沒在意,又何苦最後要這樣折辱自己!

秦知知看著送來的嫁衣,隻覺得無比刺眼。

她不過是想知道對方究竟如何想的罷了,就那麼難嗎?難道以後的幾十年自己都要這樣不明不白,糊裏糊塗的過活?

秦知知將手中的梳子狠狠扔到地上,惡狠狠的抬頭。

鏡子裏的“秦知知”目光淡然,像是在觀察著什麼。

秦知知一愣,再眨眨眼卻又發現鏡子中倒影的正是自己的一言一行,並無差別。

又是幻覺?

最近的幻覺是不是太頻繁了些?

秦知知茫然的看著鏡子,沒有繼續思考奇異的景象,思緒漸漸被另一件事占據。

她要去找謝煜台嗎?

她要去……要去找謝煜台嗎?

另一個聲音氣憤道,憑什麼要自己去找他?此次都是她主動,謝煜台可曾主動過半分?就算自己再不是,怎麼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難道他就這般沒有良心?!

可是……可是,自己明明知道謝煜台是什麼樣的人啊,若他真的主動,還是謝煜台麼?

神識之中兩個聲音在不斷鬥爭,她的驕傲不允許她這次再貿貿然的跑去找謝煜台,另一個聲音卻一直隱隱說著,如果你覺得奇怪,覺得不妥,為甚不親自去看看?謝煜台當真是這般冷漠無情的人嗎?

第二種聲音又細又小,不注意聽就會被大聲吵吵的聲音湮沒,可秦知知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了。

她真的很想知道謝煜台究竟在幹什麼,為什麼既不來看自己,也不給自己回信。

漸漸地,細小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