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秋一愣,忙道:“不是的,我不是那個意思,他是個好人,可是我……”

她不敢嫁啊,不想麵黃枯瘦,不想被夜夜折磨,更不敢想,她一個大理寺卿之女,要堂堂皇子入贅他們家,更何況,她當真要嫁,也隻想嫁自己心儀之人啊。

這些話溫芷秋沒說出來,隻得化作眼底的委屈,撇了撇嘴,仍是不願的模樣。

溫廷元這才緩緩開口解釋道:“秋秋放心,爹方才都說了,要他經曆三個月的考察,不過這隻是權宜之計,說給衛珣聽的,三個月時間,足以應對宮中那事了,待風頭過去了,再隨便找個理由讓他考察不合格,直接將婚事作罷就行了。”

這話一出,溫芷秋怔愣了片刻,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她爹這意思,是打算利用衛珣來擋過進宮一事,但又不會真的把她嫁給他嗎,這樣一來,她的確得利了,可這豈不是騙婚嗎。

溫芷秋當即就否定道:“不行,這太不道德了。”

溫廷元揶揄一笑,眸底的精光像是將少女的心事都參透了一樣,一邊說著不嫁,一邊不還是處處為他考慮著嗎。

“那秋秋可還有其他的辦法?莫不是當真要嫁入宮中?”

溫芷秋連忙搖了搖頭,她不想嫁入宮中,也想不出別的辦法,唯有答應此事,似乎是解決這件事的唯一辦法了,可這對衛珣是否太不公平了些。

*

又是難以入眠的一夜。

溫芷秋心裏思索著今日一事,怎麼也無法踏實入睡。

衛珣處處護著她,日後還會幫著溫家脫離困境,可她卻要這般不道德的利用衛珣,儼然是恩將仇報。

隻是衛珣今日為何會毫不猶豫答應此事呢,難不成他為此也有什麼計謀,想借助溫家之力達成什麼事情嗎?

溫芷秋心裏想不明白,但也越發心慌,昧著良心之事,她怎麼也做不來的。

終是沒法過心頭那關,溫芷秋登時起身,披上一件外衣就朝西屋去了。

她得將事情與衛珣說清楚。

到了西屋,溫芷秋敲了敲門,但門似乎沒關緊,隻是碰到了一下,便開了一條門縫。

溫芷秋頓時手上一頓,思及上次推窗戶發出的刺耳的聲音,她可不想大半夜又招來一大片人,連忙收回手,隻對著門縫往裏喊道:“衛珣,我有事找你,你出來一下。”

屋內沒有回應,一條門縫裏看去,屋裏黑漆漆的,是不在屋中嗎,可這麼晚了,衛珣怎會到處亂跑,難不成是睡了。

溫芷秋輕歎一口氣,這人倒是睡得踏實,被騙婚了都不知道。

站在門前猶豫了一瞬,到底是沒好意思夜探男子屋內,雖心裏揣著事,也隻得作罷下次再說,這般想著,溫芷秋正欲轉身,忽的一聲“吱呀”,門內伸出了一隻手驀地抓住了溫芷秋的手腕。

溫芷秋一懵,魂都被嚇飛了一半,下意識就要張嘴大叫,還未來得及叫出聲,抓著她手腕的那隻手用力往裏一拉,她輕飄飄的身子頓時被這股力道拽入屋中。

後背抵上房門,雖是不疼,卻叫心頭猛然一顫,借著月光看清麵前之人,頓時驚道:“你幹什麼衛珣,你嚇死我了!”

話音落下,溫芷秋才發覺衛珣此刻隔得很近,她整個人幾乎是被他壓在了門上,他粗糲的大掌還抓著她的手腕,力量與柔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手腕傳來令人無法忽視的滾燙溫度,連帶著並未碰到的上身,也感覺到有灼灼熱氣包圍了過來

溫芷秋聽到一陣節奏不一的心跳聲,正想著是誰的心跳這般雜亂,衛珣鼻息間帶著淡淡的酒氣灑到了溫芷秋的臉上。

溫芷秋頓時一愣,掙紮了兩下卻被他拽得更緊了幾分,隻得慌慌張張問:“你、你要幹什麼,你是不是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