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夫家不讓嶽清玲再養這隻狗,嶽清玲還同夫君大吵了一架,而後她的夫君也在夫人和娘親之間左右為難,最後嶽清玲沒有辦法,隻能求助於溫芷秋了。
但溫芷秋卻是想也不想便拒絕道:“不行,我害怕它,我不會養狗的。”
這狗的確看著小巧可愛,此刻待在嶽清玲懷中更是乖巧溫順,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溫芷秋此刻連靠近它都做不到,更談何養它。
“那次是個意外,小狗正進食,它以為你要同它搶食物才攻擊你的,之後我已經狠狠懲罰過它了,況且現在它也不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奶狗了,已是受了訓導懂規矩了,早就改掉了護食的壞毛病了。”
溫芷秋一聽驚訝道:“這狗,還能同人一般知錯就改?”
嶽清玲笑了笑,小心翼翼地抱著狗往溫芷秋身邊移了一步:“那怎不會,這狗買回來時才兩個月大,就像一張白紙一般,什麼也不會,什麼也不知道,你如何教導它,它便會如何去做,越是打小就養著,便越是好教,一些你不喜的陋習,就叫它改正,一些你想讓它學的東西,便叫它去學,隻要你悉心教導,日後便會朝著你想要的性子去了,這不,你看它現在多乖啊。”
說著,嶽清玲將小狗放下,對著狗下了一道“坐下”的口令,隻見那狗便當真乖乖坐在了她跟前,仰著頭搖著尾巴,一副乖巧至極的樣子,哪還有當初對著人便齜牙咧嘴的凶惡模樣。
溫芷秋一怔,沒由來地想起一個人。
“你是說,如若想叫一人……不,想叫這狗溫順乖巧,在早時正確引導了,它便不會搗亂作惡了?”
見溫芷秋接了話,嶽清玲覺得有戲,連連點頭答道:“對啊,你瞧那些孩童,若是打小就上學堂,日後也能讀書識字,但若打小流浪街頭,日後目不識丁一身陋習便難成大器,這養狗也是一樣的呀,你忍心叫這麼可愛的小狗勾流浪街頭最後和那些四處咬人不識禮數的流浪狗一般嗎?”
狗不狗的,溫芷秋一時間還沒心思去想。她想的卻是住在西屋的衛珣。
此時衛珣應當同她差不多歲數頂多比她大個一兩歲,如此性情應當也還未定型。
夢中的衛珣不僅是對她的百般欺負,就連他為她報複李太尉的手段,也叫人咋舌,李太尉雖是罪有應得,可屠盡他全家,以及府上那些無辜的下人,也叫溫芷秋每每想起都覺得殘暴無情。
再說溫芷秋在夢中所見到的衛珣府邸上下,無一不對衛珣感到畏懼,整個府邸終日死氣沉沉的,雖未瞧見細節,但顯然也是被衛珣喜怒無常的性子壓迫得見著他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聽聞嶽清玲這般說來,溫芷秋在心頭默然一瞬,衛珣雖真當有可能是從哪流落在外的貴族公子,可不知他在外流浪了多久,還在鬥獸場那種慘無人道的地方待了數月,在之後應當是一直在她府上為奴,他外表那些駭人的陰狠,皆是為自己豎起的尖刺,如今他連自保都難,日後他重拾身份,有了那般殘忍暴虐睚眥必報的性子也不足為奇。
夢境沒有告訴她衛珣究竟是經曆了多少苦難才一步步重新站了起來,溫芷秋雖未覺得自己有那般大的能耐可以徹底扭轉衛珣的性子,但如若從此刻起,好生待他,教他以禮待人,讓他在重拾地位之路上少受些曲折,他日後是否就不會變成夢中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