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映月緩了一瞬才反應過來溫芷秋問的誰,隨即道:“他身上有傷,也不知能活幾日,帶回府上後便一直讓他在西屋的廢舊柴房中,這幾日也不知還活著還是死了。”
溫芷秋猛然瞪大了眼,來不及去想夢境的細節始末,連忙緊張吩咐道:“怎可當真不管人死活,趕緊派人去瞧瞧。”
第2章
書房內,溫芷秋撐著手肘,指腹輕輕翻動書頁,衣袂輕滑,砌玉堆雪般露出半截皓腕,明眸盯著書案上的書頁,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買回奴隸後她便把這事給拋之腦後了,買回一個帶著傷又無力勞作的奴隸本就叫下人們不解了,府上下人也並未把那批奴隸放在心上,畢竟奴隸身份低賤,見溫芷秋沒多做吩咐,這便無人再去管那無用的奴隸了。
可溫芷秋僅是回想了一番那人的傷勢,這若當真無人管他,該不會真死了吧。
她不知那人出現在她的夢中是否是巧合,前世所沒發生的事,突然在夢裏清晰展現,溫芷秋很難不去在意此事。
映月端著一疊小食進屋打斷了溫芷秋的思緒,溫芷秋抬眼看去,忍不住問道:“可尋大夫看過那奴隸了?”
一日內溫芷秋接連問起那奴隸兩次,映月偷瞧了她一眼,不知溫芷秋心底作何想法,隻能回應道:“大夫看過了,那奴隸倒是身子骨硬,說是身上大多為皮外傷,並未傷及筋骨,但那些傷看著可真是駭人,大夫替他上藥時,他竟連吭也未吭一聲,普通人若是遭此重傷,別說支著身子同小姐的車馬一路回府,就是連動彈一下都得疼得齜牙咧嘴,那日見他麵色如常,我還以為他沒多大事,今日一見,倒真叫人咋舌。”
竟如此嚴重?
溫芷秋神色有些凝重,但到底是個奴隸,她想了想才開口道:“那便叫人照看著,待他傷好後再安排勞作,這幾日叫他先好生養著,莫叫府上鬧出人命才是。”
“是,小姐。”
想來也奇怪,那人究竟是上哪將自己弄得這般傷痕累累的,溫芷秋淺嚐一口熱茶側頭問道:“可知那人的來曆?”
映月聞言一顫,似是想起什麼來,有些猶豫道:“小姐此次挑選的這批奴隸皆是從邊防那邊運送而來,其餘人都是因邊防戰事而四處流落的下等人,可有關那人的來曆……奴婢也不知是真是假。”
如若那夢中所見為真,日後錦衣華服奴仆簇擁的男人,眼下怎會流落至此,不論真假,溫芷秋迫切的想要知曉他的來曆:“說來聽聽。”
“聽其餘奴隸傳言,那人是從邊防的鬥獸場出來的,邊防戰事居多,殺戮心重,原本專有供人消遣娛樂的場子,將人抓入關有猛虎野獸的柵欄中,以看人與獸廝鬥為樂,慘死其中的人不計其數,能幸存下來者少之又少。”
溫芷秋倒是頭一次聽聞這樣的地方,眼眸微顫,忍不住打斷道:“那他是從那地方逃出來的?”
映月搖了搖頭:“鬥獸場可不是輕易能逃出的地方,隻要還活著,便會一次又一次被當做野獸爪下的獵物送入鬥獸場,那人前後約莫進了鬥獸場十餘次,前不久,忽有一場大火將整個鬥獸場燒了個精光,也不知那人走了什麼運,帶著一身傷倒也沒被燒死,就這麼脫離了鬥獸場。”
溫芷秋蹙眉:“一場大火?是誰縱的火?”
“這……奴婢便不知了,本也隻是邊防來的奴隸們的閑聊話談,幾分真幾分假咱們便不得而知了,隻是那場大火倒是在邊防人盡皆知,小姐若是想知詳情,可要派人前去查探一番?”
溫芷秋默了一瞬,心下有些雜亂,微微頷首,疲憊地揉了揉眉心,還是囑咐道:“莫要大動幹戈,不過是個奴隸,我隻是怕他來路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