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畫麵破碎不成段,但應春晚在斷斷續續的記憶裏慢慢抓住了幾個重點,他和化名為宋冬的白蘇在東河村之前就見過,但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卻忘記了這一段記憶。
在這之外,還有幾幕“白咎”貼近他耳邊和他低聲細語的記憶被他回想了起來,應春晚抓著自己頭,艱難看向白蘇,“你能化形...在東河村化成師公的樣子殺了全村人的人也是你?”
白蘇有些意外地揚了揚眉,“化成白咎樣子的人確實是我,不過殺人的人是你身邊那位,我們隻是合作關係而已。”
合不合作的已經完全不在應春晚的考慮範疇之內,就連自己記憶明顯出了問題的事情他也無暇顧及,現在他更關心的是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一件事。
“你們為什麼要化成師公的樣子去做這些事?”
應春晚的直覺告訴他,白蘇和宋時景就算敵不過白咎,他們的實力也綽綽有餘,完全沒必要兜這麼大一個圈子。
如果說是想抹黑白咎,也說不過去。既然要抹黑白咎,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把事情擺在台麵上,現在是法治社會,如果頂著師公的臉做了什麼事,師公毫無疑問逃不過一場風波。
可他們沒有,既然如此,為什麼——
白蘇笑了笑,看著應春晚的眼神仍舊輕佻張揚,但沒什麼溫度。
應春晚不明白一個人怎麼能有這麼大的反差,白蘇之前和他們一起在那棟宅子裏的時候,明明屢屢照顧他們,甚至因為應平過於衝動而起了衝突。他看得出來,白蘇那時候是真的因為應平的莽撞而惱怒和後怕。
“小家主,你知不知道萬冤陣除了能催化因果實現擺陣人的願望,還有一個十分實用的功效。”
應春晚腦子裏劈啪一響,應淺曾經說過,萬冤陣在古時候多用於戰場,因為可以催化陰將,是作戰裏可以決一勝負的助力。
宋時景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萬冤陣,可以催化陰將,煉化凶獸。”
應春晚全身上下都隨著宋時景這一聲輕柔細語冷了下來。
宋時景聲音未停,“想要催化陰將煉化凶獸,自然是需要十足十的煞氣和怨氣才行。可我以前試過,煉化出來的東西凶猛歸凶猛,卻都隻是一次性的廢物而已。可能是萬冤陣失傳太久,我找到的殘籍有哪裏有錯吧。”
他仿佛情景回溯一般,說到這裏時聲音都有些咬牙切齒,但很快又平靜了下來,帶著一點歡快。
“但我後來意外知道為什麼陣法總是沒辦法物遖颩喥徦盡其用了,因為要催動陣法,僅僅是散沙一樣的怨氣遠遠不夠,要這些怨氣全部為一人所生,而那個人是祭品或者擺陣人的話,效力才會最大化。”
應春晚的手死死攥了起來,指甲深深嵌在掌心裏,“所以你們扮成師公的樣子去殺人,為了讓冤魂把怨氣全部集中在師公身上......”
宋時景笑著點點頭,“春晚哥哥聰明。”
遠處還在固陣的白蘇沒有過多參與他們的談話,一心一意細致地排著陣,“別廢話了,白咎不會被擋太久的,陣擺好之後他進來正好能夠催動怨氣,錯過這一次就沒有下次了,他沒那麼好騙。”
應春晚心中一炸,師公還不知道這是一場針對他的陰謀,如果強闖進來,正好合了白蘇和宋時景的布下的陷阱。
他來不及多想,立刻翻身就要站起來往外跑。誰知道旁邊宋時景雖然看起來文文弱弱的,應春晚身形一動他就不緊不慢地伸出手來扼住應春晚一條手臂,把應春晚按回原地。
“你放手!”應春晚試著掙紮了一下,竟然分毫動彈不得。
他一轉眼,看見宋時景那張秀美的臉上又開始蘊上一層黑色煞氣,雙眼已經隱隱猩紅,和之前即將要墮化的何葉幾乎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