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元二叔的參與方式就是接收對方發過來的實驗數據,對著一串數據進行實驗分析,他們對此也無力阻止。

因為一來那數據隻是網絡傳過來,他們總不能限製不讓元二叔上網,二來元二叔每天本來就要做大量分析實驗,他們也分不清元二叔到底是在做自己的研究還是在做那個小組發過來的數據研究。

隻得由他去。

幸運的是,那個頑症小組似乎並沒有什麼科研成果,因為這些年元二叔對他們這些無法匹配的ao並沒有過特別的治療,之所以要說幸運是因為這樣他們就不算享受過人體實驗的成果,還不至於太過罪孽。

但不幸的也在此,因為一直沒有科研成果,所以那個小組的人體實驗一直在進行,他們知道,但無力阻止。

“你五叔說你元二叔知道蔓蔓的對象是頑症小組的實驗體後,揪著自己頭發說這是對他自己的報應。”葉奶奶歎了一聲。

無法匹配的ao要在一起不是兒戲,每年都會麵臨是生命還是愛情的拷問。

“所以之前問蔓蔓時,有些嚴肅。”葉奶奶說。

叮囑了他們把所有跟周蔓蔓說清楚,讓她鄭重選擇,葉奶奶又躺到了藤椅上。

桉樹葉微微泛起了黃,風一吹,幾片葉子落在葉奶奶身上,像天外來信。

葉躍和李越泊回了二樓臥室,要捋一捋。

·

葉躍說要洗澡。

雖然事情還沒捋清,但敏[gǎn]的情緒已經直白地起起伏伏,像看不見的海藻粘糊了一身,必須洗一洗。

李越泊抱著他進了洗浴室。

花灑打開,李越泊給兩個人簡單淋洗了一下,又抱著人泡進了浴缸。

溫熱的水包裹著,葉躍趴在李越泊懷裏,李越泊的手輕撫著他的背,一下一下,葉躍一束一束有些打結的神經慢慢重新舒滑。

但還不夠。

他本就生性敏[gǎn],omega又是情緒主導,邏輯的線條先不管,那些他自小就熟悉的他奶一個人躺在桉樹下藤椅上的畫麵在他腦子裏一遍又一遍。

還有周蔓蔓,許多年後,她是不是會再一次獨自爬上鎮口那高高的廣告牌孤獨眺望?

還有李越泊,如果他真的分化不成功怎麼辦?原書劇情和陳晨之前癲狂的話一起在他腦中閃現。

葉躍猛地抬頭向李越泊吻去。

吻得毫無章法又氣勢洶洶,像疾風驟雨中橫衝直撞的小狂獸。

他甚至有些怨恨起來,這該死的世界為什麼要分化後才有情/欲,明明旖旎絢爛纏情地掠奪與被占有才最符合也最能表達當下的心境。

可是不行,沒有分化,他吻得唇都麻了,他和李越泊彼此之間也隻有純潔澄澈的愛意。

就好像他再怎麼努力,奶還是會老,無法匹配的ao注定年年接受拷問。

葉躍鬆了唇,有些頹然。

李越泊摟著他的腰,又細密輕柔地吻了回來。

沒有焦躁,沒有難受,沒有不安,李越泊的吻像浴缸裏溫熱的水,溫柔但無法抗拒又天經地義地浸泡掉了他被疾風驟雨淋出來的所有負麵。

唇瓣微張,齒列遭巡,舌根被吮,有什麼被迅速治療,又有什麼被迅速超度,小狂獸安心窩回懷。∴思∴兔∴網∴

·

頭發吹幹,李越泊又拿出了指甲剪——剛剛泡澡的時候他發現葉躍的指甲長長了。

“我不認為是頑症小組在針對我們。”李越泊先下了結論。

伴隨著話音響起的是輕微的“哢擦”聲,小小的月牙般的指甲被剪下,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