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燎答了句:“對。”
“那……景澤和那蕭……蕭什麽的,他倆也相互喜歡。”
紀燎“嗯”了一聲,順帶把蕭知語和張景澤的事和晏存說了說,隻不過晏存壓根沒分心思去想他說了些什麽,隨口應了一聲,不動聲色翻了個身,小心往前挪了挪位置。
紀燎也往裏翻了個身,沒想掩飾什麽,直接往前靠近了一大段距離,耳邊兩人呼吸聲在屋裏格外明顯:“怎麽……突然問這個。”
“沒什麽,”晏存頓了一秒,“就隨便問問。”
“嗯……”紀燎不太信,但沒由來想起方才蕭知語說的話,一時發覺有點道理,順口說了句,“隨心就好,沒必要糾結這麽多。”
晏存想了一會兒,沒有說話。
紀燎無奈輕笑一聲,閉了閉眼,輕聲道:“睡了。”
晏存:“……嗯。”
他往外挪了一點距離,懷揣著小心思閉上了眼。
好一會兒後,待紀燎呼吸聲逐漸綿長平緩後,他再次睜開眼,有些出神盯了一會兒紀燎。
或許他知道一直以來知道自己對紀燎產生的究竟是什麽情感——但他一時間有些怯了。
他不太自信,怕這一切隻是他的錯覺,怕打破如今這種‘微妙’後,兩人之間的相處模式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樣,可他同時又克製不住自己心底的期待,克製不住想要向對方靠近的衝動,克製不住那些難以啟齒的小心思。
他有將方才紀燎說的‘隨心’聽進去,但真要實踐起來還是有點難。
以往的經歷讓他有些怕來自周圍人的惡意,怕和他人建立親密關係,怕是自己想太多,怕自己其實不具備‘發展親密關係’這項技能。
他往前湊幾分,指尖戳了戳紀燎的臉頰,抬起一隻手若即若離貼上紀燎的臉頰。
確認對方安穩入睡後,他又將手移向紀燎微張的唇瓣,支起身輕輕將唇貼在了自己手背上,很快後退一步,保持了一直以來的安全距離。
布料摩擦的聲音以及對方的呼吸聲讓他有些安穩下來,他閉上眼,一夜安眠,快醒的時候做了個夢。
他在夢裏見到了紀燎,夢中場景甚至和他心底那些隱秘想法重合在一起,直至他起床先一步逃進浴室,他發覺自己真的有些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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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是不可能失控的。
他作為一個‘理性成熟穩重’的真·工作狂,這點小事實際上對他並不會產生什麽大的影響——就這點小事,給他個三天時間估計也就忘得差不多了,怎麽可能失控。
可這都他媽過去多少天了。
十月中旬,天氣漸涼,距工廠火災事件發生過去差不多一周半時間,他再次早起生無可戀洗了個內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