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徐壽輝,許捕快連忙上前道:“徐員外,你這是要出門嗎?我這幾日常感心緒不寧,胸悶氣短,食不下咽,還伴有腹痛,該不會是毒性發作了吧?”
這是典型的驚嚇病,徐壽輝搖搖頭道:“不會的,應該沒這麼快。你過來讓我瞧瞧。”妝模作樣給許捕快診治一番。
徐壽輝正閉目沉吟,許捕快焦急道:“怎麼樣?沒事吧?那解藥可曾配製好了?”
徐壽輝放開他手道:“嗯,確實有要發作的跡象,還好我這幾日廢寢忘食,已經把解藥配製成功了。”說罷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倒出兩粒藥丸給他,囑咐道:“你回家服用。”又附在他耳邊道:“這解藥藥性很大,火力十足,取以毒攻毒之法,服完就要瀉火,你懂得。”
許捕快愣了半晌,回過味來捏著藥丸,一溜煙回家去也,不知道他這幾日擔驚受怕心神憔悴,還經不經得起折騰。
套上馬車,告別喜兒等人,徐壽輝領著馮順、張樸由蘄水東門出了城,過了浠水河一路向東,中午時分就到了洗馬鎮。鎮上一如既往聚集了眾多商人,三三兩兩散在路邊說話。
徐壽輝隨意找了家酒館,領著二人進去吃些酒食,稍一打聽才知道,最近商隊都不敢走筆架山,而是繞道而行,酒館的小廝口沫橫飛的將筆架山的馬賊形容得如惡鬼轉世,凶神下凡一般猙獰可怖,嚇得店內眾商人心驚肉跳惶惶不安,唯獨徐壽輝笑而不語。
吃完飯,徐壽輝大吼一聲:“天下竟然有如此厲害的馬賊?老子今日就要去會一會,且看是不是青麵獠牙,三頭六臂!”說罷揚長而去,留下店內眾人驚愕、佩服、嘲笑的議論紛紛。
徐壽輝趕著馬車出了洗馬鎮,繼續向東進入筆架山,馮順倒還鎮定,張樸有點撐住不,憂心忡忡道:“早就聽說這筆架山中有股悍匪,搶劫殺人無所不為,尤其那為首的更是凶殘毒辣殺人不眨眼,據說會生吃人肉,老爺你可要三思而行啊。”
徐壽輝渾不在意,朗聲笑道:“是嗎?還生吃人肉,今天咱們就去吃他們的肉。”
話音未落,隻聽得前麵竹哨聲響,一條小路上竄出五六名漢子,當先一位揮舞著鋼刀嚎叫道:“汰!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咦?這不是徐大哥嗎?”
徐壽輝哈哈大笑,抱拳道:“可不就是我,魏兄弟好生威風,眾兄弟別來無恙!”
馮順和張樸取了身邊狼牙棒正準備廝殺一番,聽了二人對話麵麵相覷,靠,瞞得我們好苦,原來老爺竟跟馬賊有交情。
來人正是徐明遠手下兄弟魏尚雲,魏尚雲領著眾馬賊前來見禮,徐壽輝笑道:“你這馬賊當得太不專業,幾句開場白都老掉牙了,怎麼唬得住人?”
魏尚雲撓撓頭道:“我這不是不識字嘛,就會這麼幾句,要不徐大哥教我兩招?”
徐壽輝道:“還是算了,我剛在山下聽說已經沒有商人敢從這裏過,你們恐怕開不了張啊。”
魏尚雲氣憤道:“誰說不是?山下傳得沸沸揚揚,都說咱們殺人如麻,無惡不作,其實哪有嘛,不過就是搶些錢財罷了。我帶著弟兄們在這守了五天,鬼影子都沒見到一個,開不了張大哥就不給酒吃,弟兄們都淡出鳥了。”
徐壽輝哈哈一笑:“走,今日你就劫了我去向徐明遠討酒吃。”
魏尚雲興奮道:“徐大哥來了,今晚定然有酒,終於能解饞了。”留了兩人繼續盯梢,魏尚雲領著徐壽輝一行說說笑笑往山寨行去。到得寨門外,隻見三麵石製圍牆已經修了半人高,牆上牆下有一些帶著腳鏈的人正在緊張修築,人數好像比原來要多,看來進度不慢。
寨門口望塔上的弟兄遠遠看見徐壽輝等人過來,大聲向寨內傳遞消息,不多時徐明遠帶著弟兄們從寨中出來迎接,徐壽輝正與眾弟兄見禮,冷不防從寨中竄出一人,跑到徐壽輝跟前,雙膝跪地哭道:“小人拜見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