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靜珩取出一根煙點燃,不徐不疾,一副穩操勝券的姿態,「判定你爸的死亡究竟是否意外,由醫院和保險公司的人一起鑒定,就算醫院很難撬動,但保險公司……」他幽幽地吐出一口煙霧,「你知道是誰的產業吧?就算醫院願意幫你,但保險公司可以拖,就算你打官司,也需要幾年時間,你那些年幼的弟弟妹妹拖得起嗎?」
宛秋攥緊雙手,幾乎感覺頭暈目眩,垂首閉了閉眼,強迫自己鎮定。一分鍾後,她緩緩開口,聲音有些沙啞,「行,你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哪怕直播一輩子。但抱歉,別想利用我對付黎晝,因為,我跟他已經決裂,你們也看到了。」她的眼眶似乎有點發紅。
他點點指間的煙灰,眸底盡是看透她的神色,「我很清楚你的心思,這點小伎倆還騙不過我。」這話的意思就是,所謂決裂隻是她裝的,不過是想保護黎晝罷了。
這下輪到宛秋發笑,嘴角勾出嘲弄的弧度,「你們還真想錯了,我沒必要費那麼多心思在一個不愛我的男人身上,先前我跟黎晝親昵甚至上床不過是為了自保,現在關於直播的調查已經結案,我對他別無所求,為什麼不自由一點?如果我還愛他,又怎麼會來這?」
沒人知道,宛秋此刻在心裏對自己說:好了,黎晝,扯平了,我不再欠你任何人情,從此以後,各走各路。
話音一落,叩門聲「咚咚」響起。黎靜珩絲毫沒有震驚,在意料之中。
宛秋背對著門,也沒刻意去看,入耳是清甜嬌媚的女聲,「老公,這次的男人好棒啊,我高潮了三次,最後一下把床單都給噴濕了,喏,你摸摸下麵,還是軟軟黏黏的……」
這聲音宛秋已非常熟悉。她回頭一看,沈清月正環著黎靜珩的脖子,一口一個「老公」叫的十分甜膩。
黎靜珩的神情裏充滿寵溺,抬起寬大的手掌揉揉她腦袋,「待會兒還受得了嗎?」
「當然受得了,還沒享受夠呢,還要……老公……嗯——嗯。」最後那個拖長的尾音,像慵懶的妖女一樣蠱惑而迷人,帶些顫抖和微喘,似嬌似嗔。宛秋有過這樣的經驗,所以不難想像,肯定是男人的手指摸到了她敏感滑膩的私處。
「蘇晚,你不是說要過來享受?這個男人給你。」
察覺到丈夫在跟宛秋說話,沈清月稍稍鬆開手,有些開心說:「有宛秋在,黎晝就不會抓我們吧?」
宛秋卻不以為然,「你剛剛也看到,我跟他的感情並不深,他也不在乎我。」
沈清月歪歪腦袋,「可是,我覺得不。」
宛秋沉吟片刻,臉部線條繃緊又鬆開:「隨便你們怎麼想,反正我跟他再沒有任何關係,他不是我的盔甲,我也不是他的軟肋。」
「蘇晚,別說這些,好好享受今晚,畢竟,你曾經也是我們的人,現在就當好聚好散,給你最後的送別禮。」
「這禮物我可受不起,」宛秋的眸光忽然變得銳利,「用家人來威脅我,你們就是這樣對待自己人?」
沈清月一聽,嬌嗔一句:「老公,你幹嘛這樣?」
「她隻是過度緊張,我怎麼可能會做那種事,」他用眼神示意站在妻子身後的男人,說的話卻是給宛秋聽,「好好伺候蘇小姐,她家男人很不省心。」講到這一句,他跟沈清月都笑了。
麵對這種騎虎難下的境地,宛秋倒也冷靜,至少看起來是這樣,也沒人知道她心跳有多快,砰砰砰簡直要蹦出胸腔。
「我想黎先生你誤會了,事先已經說過,我來這就是為了享受,但第一眼竟然看到你,說真的,我心情全被破壞了,也沒法放鬆下來,包括現在,我都是警惕的,已經不想在這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