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姿千與金在中從包廂內走了出來,她牽著他的小拇指,看著他近乎完美的側臉,記得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他還是很單純,臉上不帶一絲雜質的少年,如今倒也多了一份滄桑,眼眶邊的黑眼圈也濃了許多,雖然用粉遮掩著,卻依舊看的出他神色中的疲憊。
她停住腳步:“哥哥,累了嗎?”
“不累。”金在中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回答。
安姿千踮起腳揉了揉他的頭發,金在中直接圈起她的腰肢:“阿千,你要記得我是一個男人,有時候你的動作太親密…我會控製不住。”
安姿千安心靠在他懷中,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轉了個話題:“回去吧,我累了。”
——
金在中送她到公寓下麵就開車走了,已經很晚了,她幾乎是摸著黑走上了樓梯,直到感覺撞上了一堵肉牆,她才拿出手機用光照射著他的臉。
權誌龍已經在那裏等待了很久了,看見穿著女裝的安姿千,有幾分驚訝還有慌張:“你怎麼這麼晚才會來,去哪了?”
“跟你有關係?”安姿千暗覺不好,今天一點準備都沒有,萬一被他發現了自己是女的就完蛋了,要快點離開才行。
她正踏步繼續往前走,權誌龍將她拉回,看著她精致的臉龐,一時衝動,朝著那點嫣紅便吻了下去。安姿千心驚,想推開他,後腦勺卻被他死死按住,她趕緊擋住胸部柔軟的部位,不被他發覺。
朝著他的舌尖咬了下去,趁他吃痛的時候甩開了他:“權先生如果真的對男人感興趣,我有幾個朋友可以給你介紹,但是對不起,我,對你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權誌龍看著她慌忙逃去的背影,感受著心髒劇烈抽痛的聲音。
為什麼,你明明不是她。
卻給我一種如此熟悉的感覺,
連你咬在我舌尖上的痛,
都如此熟悉。
安姿千飛快的跑到自己的房中,關上門,克製住狂亂的心跳,輕聲嘟囔著:“還好…還好沒被他發現。”
不然就沒得玩了。
她隻用了兩分鍾,便平複了心跳,依舊是將包甩了出去,跑到廁所洗去了覆蓋在臉上的這層粉塵,仔仔細細的清洗,最後一把靠在沙發上,目光一撇,竟掃過了那架鋼琴。
她吊兒郎當的走到鋼琴邊,嘟著嘴,將蓋子打開,端正的坐在椅子上,開始彈奏。
時而悲涼,時而喜悅,似乎是用好幾首曲子中的段子合在一起,融合成了一首新的曲子,她不停的彈,每一個音符都沒有重複。不知道到底彈奏了幾首曲子,她漸漸的感覺到了幾分疲憊,打了個哈欠,便重重的關下鋼琴蓋,走到臥室,整了整棉被,換上睡衣,鑽進被窩裏睡覺。
——
每一天,安姿千都跟著bigbang五個人不同的走動著,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把自己徹徹底底的偽裝成了一個男人和一個初次來到韓國的人。
明明已經可以講的流暢的韓語卻故意要講的生疏而緩慢,這著實讓安姿千這樣一貫灑脫的人費勁了心思,也耗盡了腦力。
圈子裏出了許多新人,已經沒有多少人是認識她的了,不過還是因為她這張臉跟許多人都解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她後來自己都有些覺得,她真的不是安姿千,而是上弦了。
原來謊言說多了,潛意識就真的會改變。
那麼是不是隻要多跟自己說幾遍死心了,心就真的能死了呢,
可是為什麼,當她看見權誌龍的時候,心還是會跳動。
——
我愛你十年如一日沉澱,
放手給你所有碧海藍天。
從前的安姿千看見這句話或許還會有幾分惆悵,覺得這就是愛情,偉大而又充滿人性。可當她真正的失去他之後,她才明白,她做不到成為一個聖人,她能做的就隻有把傷害她的人一個一個的都掌控在手中,另他們痛,更痛,直到完全無法承受的地步。
這其中,權誌龍占在首位。玩弄她的愛情,用生命威脅她。
她真的不能理解,當初明明是他分毫不在乎自己,卻在自己放手離去後又緊抓著不放,
或者,這就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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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show錄製後台,白色的燈光將室內照的一片光亮,安姿千翹著腿坐在沙發上玩著手機,不時還抬起眼睛注視著正在補妝的bigbang五人。
權誌龍突然感覺眼前有些眩暈,胸口傳來一陣疼痛,當下也來不及說明便跑了出去。安姿千疑惑,起身跟隨著他來到廁所,隻見他正捶打著胸膛,嘴唇邊漾著幾絲血液,水槽裏已經被鮮血染紅,他低著頭平緩了很久,最終打開水龍頭,用冰涼的水清洗著臉孔。
一轉頭,便看見靠在廁所牆邊用複雜的目光看著他的安姿千,他有些尷尬:“上弦阿…你怎麼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