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姿千背著單肩包,假發已經被她摘掉,臉上的妝也已經盡數洗掉。再一次恢複男子的裝扮,第一次踏進楊賢碩為她準備的公寓裏,與權誌龍的宿舍在一棟樓,相隔非常近。
美名其曰,促進友誼能夠更好的合作,安姿千隻是一笑置之,把包隨意的甩到沙發上,走到窗邊,把落地簾拉開,整個世界似乎被夜晚包圍,她很喜歡這樣的感覺,夜晚對著窗外,看著天空的星星,獨自想著心事。
突然聽到一陣嘈雜的金屬聲,安姿千眯了眯眼,走到了門前,剛剛把門打開,就看見權誌龍那張興奮的笑臉,指揮著工作人員:“就是這裏,把東西放下吧。”
“什麼東西?”安姿千看著他身後的,被倆個男人搬著的,黑紙布包起來的東西。
權誌龍微笑著開口:“在網絡上查了你喜歡什麼,看見了有說偶爾喜歡彈鋼琴的,所以就給你買了一架小鋼琴解解悶。”
“你查的不準確,我不需要。”安姿千隻是隨便的說了一聲,便準備關上門,沒想到權誌龍用更大的力把門推開,自顧自的走了進去:“上弦先生,我知道你是因為今天白天的事受驚了,你放心吧,我以後會注意分寸的,這架鋼琴就當做賠禮了。”
他說的很有禮貌誠意,安姿千卻隻是煩躁的瞪了他一眼:“你有完沒完,我說不需要就是不需要。”
權誌龍沒有想到她會朝自己吼,愣了一下,最終扯了一下嘴角,也不去管她,隻是揮了揮手讓工人有把鋼琴放下。安姿千看著權誌龍的樣子,一股厭惡的情緒從心底緩緩升起:“你這樣做,不怕我會討厭你?”
“無所謂了,反正上弦先生也不會呆在這裏很長時間。”權誌龍看著她,目光深沉而充滿各種複雜的情感,苦笑了一聲:“就這幾個月,讓我把你當成她,讓我對你好,可以嗎。”
安姿千坐在了沙發上,雙手往後靠去,撥弄了一下劉海:“說出來還真像一個笑話,權誌龍竟然說想對我好,還把我當成一個替代品,一個女人?”她定了定眼神,語氣尖銳而又直刺他的心尖:“你是覺得最近媒體都吃屎了吧?想毀了你自己嗎。”
“無所謂了。”他的唇角似乎剛剛喝下一碗中藥般,連安姿千都聽出了他口中的苦澀,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透著苦和酸:“沒有她的日子,我已經把自己毀的差不多了。”
不知為什麼,安姿千莫名的想笑,也不掩飾,直直的麵對著他:“你怎麼樣的確不要緊,但是權先生是想毀了我嗎。”
權誌龍一愣,隨之整個身子就好像突然塌下去了一樣,轉身:“抱歉,又給你帶來困擾了。”說完便拖著沉重的腳步往外走,一如白天的那個背影一樣,落寞而又蒼涼。
安姿千隻是撇過一眼,便將臉偏到了別的地方,等到他完全走出去之後,這個世界好像一下子變的安靜,她走到他剛剛送過來的鋼琴前,彈動了幾個音符。
隻是隨意彈了幾下,便興趣全無,蓋上蓋子,再度走到窗子前,看著天上的星星,突然想起一個人的眼睛。她笑了笑,掏出手機。
“在中哥哥。”在這寂靜的深夜,空曠的房間,她終於可以放聲的叫一句偶吧,沒有人監視她,也沒有人會聽得到她的一腔惆悵。
金在中好像正在忙些什麼,手機那頭各種複雜的聲音,他隻是讓安姿千等一下,便找了一個安靜的角落與她通話:“怎麼了?”
“你在哪?”她就像是質問一般,莫名其妙的,她不喜歡聽到他周圍有任何雌性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