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
腐殖藤老實了。
梁瀠蹲在小獅子跟前,伸手替他順背上炸開的毛,似笑非笑道:“嚇著了?”
這段日子以來,已經被迫習慣了梁瀠順毛摸頭行為的小獅子,隻瞥了梁瀠一眼,視線牢牢的鎖定在那張剛才襲擊他的血盆大口上。
猶如異獸口腔,上下裏三層外三層長了細細密密鋒利尖刺牙的血盆大口,這會兒正在……吃土。
就看它狠狠一口咬下,堅硬的泥土、拳頭大的石塊就像肉餅和脆骨,那些尖刺牙幾下就把它們咀嚼得粉碎。
然後,那口腔裏分泌出黏液,將泥石灰全部消化。
末了,就在小獅子的注視下,那張血盆大口慢慢收縮。
一點一點的,收縮成一個看起來安全無公害的芽苞。
小獅子:……
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植物?
他就沒見過這麼凶殘的植物!
然而,小獅子並不知道他所謂的凶殘,其實已經經由梁瀠馴化。
若非如此。
重傷未愈的他早就成腐殖藤的養料,被消化得連渣渣都不剩了。
“沒事了,別怕。”梁瀠撫摸著小獅子的腦袋,笑眯眯的為小獅子介紹,“這是腐殖藤,變異植物,攻擊性強。”
“所以,在你和它還沒有熟悉起來之前,你最好不要獨自靠近它。”
頓了頓,梁瀠補上一句,“它可是很貪吃的。”
聞言,小獅子匪夷所思地看向梁瀠。
和它熟悉……?和一株植物?
怎麼熟悉?
是它熟還是我熟?
麵對小獅子的一臉懵逼,梁瀠狀似隨意地朝他勾勾手指頭。
“跟我來,我教你怎麼跟它熟起來。”
半信半疑的小獅子,跟上前。
梁瀠在粗壯的腐殖藤邊蹲下來,伸手扯了扯小獅子的一條後腿。
猝不及防的小獅子被扯得一個趔趄。
投向梁瀠的月華色/貓眼裏有不耐,但更多的還是疑惑。
“你們貓科怎麼排尿,也和狗一樣翹後腿嗎?”梁瀠自顧自地探究發問。
試圖奪回後腿自主權的小獅子瞬間石化。
剛這人類雌性在說什麼?
排、排什麼?
她怎麼能把這種事情隨隨便便掛在嘴上說。
難怪大主教那老頭常說人類科技文明雖高,但曆史傳承斷絕,不通禮儀,野蠻未開化。
他原先還當是大主教那老頭教條古板。
現在看來,還真如他所說。
野蠻人,未開化,不文明!
這廂,不知道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帶累得全人類都挨批的梁瀠,正不無奈心的在給小獅子說明。
“人類和動物的排泄物是變異植物最好的養料,它們喜歡的。你給了它們養料,它們自然會同你熟悉親近。”
解除石化的小獅子:道理他都懂,但……
當眾排泄什麼的,這恥度也太高了。
梁瀠想到自己好像還真沒見過這隻小獅子排泄。
就是小獅子重傷癱著不好行動的時候也沒有。
那段日子,梁瀠在小獅子躺的椅墊邊搞了個貓砂盆類似物。
每天做清理都能看到裏麵有內容,但這些內容是怎麼進去又是什麼時候進去的,梁瀠就不得而知了。
顯然,小獅子刻意避著她排泄。
還挺講究。
再看小獅子眼下的表現,梁瀠還有什麼不明白呢。
她有意逗弄。
“怎麼?是排不出來還是不想排?”
回應她的,是小獅子埋怨的瞪視。
“不是想吃青菜嗎,現在又不想吃了?”
顯然這句話,一下就點中了小獅子的脈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