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齊魯大地現血旗(1 / 3)

第一部蚩尤旗現,天下大亂

第一章齊魯大地現血旗

明初,活神仙張三豐聲名遠播四方,傳說中他得道成仙白日飛升,留下了道統於武當山,後來明成祖朱棣更是集結大軍,在武當山建立了很多宮觀,以期這位活神仙能夠保佑自己帝位,保佑自己後世子孫能夠皇運永眷,得成天幸。張三豐沒有出現過,朱棣最終也死去,在武當山隻留下無數的宮觀,和那些張三豐的徒子徒孫。

武當山於湖北省西北部丹江口境內,屬大巴山東段。又名太和山,仙室山,古有“太嶽”、“玄嶽”、“大嶽”之稱。白日著實風景秀麗,一派巍峨蒼翠之景,倒當真是出世隱居靜修之所,便是到了深夜,也是山風習習,站立山巔之時,抬頭正好可望滿天星鬥,月星西斜,時有夜鷹呼嘯而過或鶯聲燕燕。

今晚正有一老道仰天而望,長歎:“蚩尤旗現,天下大亂。紫微暗弱,天下易主。妖氣起於東北,直衝鬥牛。難道真如祖師遺言,我漢人天下危在旦夕,大明天下隻三百六十年。看來也隻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徒兒,你來,為師這便吩咐與你,下山去吧,記得你上山之時,為師便曾告訴你,終有你下山之時,今日就到了時候。為師告誡與你,你的一身本事皆出自我手,他日若是你行那魔頭行徑,為師會親自斃你於掌下。”

“徒兒不敢,下山後定當謹記師傅教導。”

“我觀你為人,卻並不是那大奸大惡之人,當今之世,東北妖氣衝天,直接威脅我漢人天下,你下山後當尋的明主,完成你父,袁督師未盡之誌。去吧。”老道也不多說。淡淡的揮揮手,示意此時正跪在地上的青年下去。“師傅,徒兒下山後當往何處去?”這青年抬起了那張俊美的臉龐,一張年輕的讓人心疼的臉。

“妖氣大興直衝鬥牛,但昨晚卻突起了變化,鴻蒙之氣起於域內,天下當有大興之主。至於是誰,為師也不知。你下山後當自有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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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第十天了,李征使勁咳了幾下,腿上的刀傷已經好很多了,但饑餓的腸胃、勞累的身軀卻已經折磨了李征足足十天了。自從十天前醒來一切都變了,自己竟然穿越了,李征非常不可思議,原以為那些網絡小說胡寫八寫,誰知那傳說中的穿越竟然落到了自己身上。

李征是中國國防大學的一名大三學生,晚上和同學出門喝酒,一行四人都喝的酩酊大醉,李征開車回校,迷迷糊糊之間前方一片燈亮,接著便失去了知覺。但醒來後,入眼的卻是一張張菜色的臉龐,破破爛爛的衣服,枯瘦如柴的老人,嗷嗷大哭的孩子,還有時不時呼嘯而來的騎兵,正是滿清辮子兵,還不時有人餓倒在地,或者幹脆一倒之後就再也起不來。而那巡視的騎兵卻還是不斷地將馬鞭抽在那些走的稍慢的人身上。所有人都隻低頭趕路,整個隊伍死氣沉沉。

李征最後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自己真的穿越了,而且穿越到了明末,崇禎十二年,九月。

崇禎九年(1636年),皇太極命阿濟格等入長城,破昌平,焚天壽山德陵(明熹宗陵

),然後繞過北京,直插保定以南,凡克城十二座,俘獲人口牲畜十八萬。明朝督師張鳳翼

等皆按兵不敢戰,聽任清兵從容退去。

崇禎十一年(1638年),皇太極又命多爾袞、嶽托等越過長城,大舉深入。明朝以盧象

升為督師,宦官高起潛為監軍。負責督軍迎敵。而高起潛與兵部尚書楊嗣昌皆不欲戰,結果

盧象升孤軍奮鬥,在矩鹿賈莊血戰而死。

這年冬,清兵大蹂畿輔,連下四十三城。次年,清兵南下入山東,攻破濟南,俘明德王

朱由樞。然後清兵由山東回師出塞,明軍皆尾隨不敢擊,這次出塞,清兵俘漢人四十六萬

餘,獲白金百餘萬,滿載而歸。

搖了搖頭,李征很快就回憶起了這一段曆史,李征是國防大學的高材生,曆史不是一般的好,對於這一段曆史很是了解。他現在正是被韃子劫掠了。

原本的李征,德州禹城駐地的垛集軍一個千戶之子。“垛集軍”就是把大批人民劃為軍籍,

世代相傳。明朝皇帝一般把自己的對頭變成垛集軍的來源。明軍部隊主要的來源就是“垛集軍”。軍戶的生活相當悲慘。強製的軍事屯田,世代不得脫籍,軍餉微薄,戰時做炮灰,平時

做苦力,逃亡則采取連坐,強製親戚家人代替。幸而李征之父李德忠厚仁義,對軍戶並沒有橫征暴斂,反而盡己力,為自己治下的軍戶掙得一些平靜的生活,雖然軍戶的生活依舊清貧,但比起其他的軍戶卻不知好了多少,因此對李德,大家都是發自內心的感激和尊敬。然而這次東虜大軍來襲,李德為保護治下老少撤退,領兵士奮起抵抗,李德和數百兵士盡皆被殺。而李征,在李德死後,就是真正的孤兒了。(李征的母親早年便死於疾病)

李征此時卻是在想,難道是老天因為我對這一段曆史多有不滿,所以讓我回到了前世,要不然穿越後怎麼還是叫李征。正在李征**時,一道鞭子就抽了過來。

“公子。”幾個青年趕快過來護住了李征,任那滿清騎兵把鞭子狠狠地抽在他們身上。千戶為了我們已經死了,決不能讓公子再受到傷害。“官爺,饒過他們吧,他們還是孩子啊。”一個書生打扮的人趕緊走到跟前哀求那騎馬的士兵。

“哼。”那士兵蠻橫的一腳踹到了書生,然後獰笑幾聲,估計看著欺淩這幾個老弱病殘著實沒什麼意思,所以一緊韁繩,便騎馬飛奔而去。

“五叔。”李征趕緊和幾個青年跑了過來,扶起了倒地的中年,這人正是李征的教書先生,李德的至交好友,方青山,因排行老五,所以眾青年便稱呼他為五叔。

“伯約,三槐,你們沒事吧?”五叔站起了身,趕緊看看李征他們幾個。伯約是李征表字,今年李征十七歲,早已加冠。此時雖然年輕,但自幼文武兼修,勤加鍛煉,身高卻是眾人中較高的,配合上那一副倔強的臉龐,到顯得十分老成。

“五叔,我們沒事。”李征雖然是穿越而來,但現在卻是已經融入了著一個集體之中。李征看著五叔,心裏很是感動,五叔已經有五天沒有吃喝了,把食物讓給了自己幾個。自己受了刀傷,五叔一路照顧,如待親子,而三槐幾個年輕人更是視自己如骨肉兄弟般,看著他們那質樸的笑臉,那憨厚的笑容,李征兩眼泛酸。

“五叔,我們不能就這樣和這群韃子走,且不說一路上會有多少人餓死累死,就算是到了後金還是逃脫不了被奴役的命運,所以我們必須逃走。”李征看看左右無人注意,壓低聲音說道。

“唉,是啊,但又能如何,你看看我們這些鄉親,都已經幾天沒吃頓飽飯了,這麼一大群人逃的掉嗎。且不說那韃子騎兵,就是我們這些人又能跑出多遠。”五叔看了看周圍這些李家寨內的鄉親,滿臉愁容。李家寨就是李德的千戶所,說是千戶,其實人數還多了很多,因為李德為人太好,所以一些落難的鄉民都跑進了李家寨內居住。

“不錯,我估摸著,以我們這樣的速度,離開禹城已經五天了,明天就應該能到德州府,那就是我們的機會了。隻要能逃到府城之中,我們就有一線生機。”李征老家就在山東所以對這一帶的地理很是了解。正如他所說,他們這一群人的唯一生機就是能逃進德州城之中。滿清騎兵千裏奔襲,大部都是騎兵,因此攻堅能力並不出眾,因而隻要逃進了城池內,滿清就有可能放過了這一群難民。但這始終是一群手無寸鐵的鄉民啊,要想逃的生天,不知要死去多少人。

“三槐,你過來。”李征喚道剛才那青年,這三槐個頭比李征還要高,而且臂力過人,倒是頗有猛將之資。

“公子,你叫俺。”三槐憨憨的說道,因為李征是李德之子,所以大家為了表示尊敬都叫公子。

“三槐,你去把寨子裏的清壯都秘密的叫過來,一次叫十個,不要引起別人的注意。另外你叫小皮去外邊放風,韃子過來就趕緊說聲。”

“哦,俺這就去。”很快,十個青壯年就走了過來。

“公子,你叫俺們,什麼事您吩咐就行。”當先的一個人說道,這人叫李二狗,住在李征家不遠處,因而和李征最是熟悉。

“二狗哥,我叫你們來是問問你們,想不想逃。”李征也不廢話,直截了當的說道。

那李二狗,趕緊看看周圍。“公子,你不想活了,逃跑被逮住可是要殺頭的。”

“那我們不逃會怎樣?”李征反問道。

“不逃就不會被砍頭。而且那韃子將軍還說將來會給我們安定的生活,讓我們吃飽。”李二狗天真的說道。無論哪朝哪代,當政者都是這樣,許一個承諾,給人一個虛無縹緲的希望,達到自己的目的。但那些百姓卻還對這種許諾確信不疑。人也總是這樣,有了希望,就能活下去,也許這種希望一輩子都不能達到。但卻給人一種精神的安慰。

“你相信嗎?韃子來時,怎樣蹂躪我們的鄉民,現在又怎樣對待我們,你看到了嗎?我們十天來可曾吃飽過?所以那韃子是騙我們的,而且等我們到了韃子的地盤,我們的生活將更加豬狗不如,在這裏我們還能夠為了生計而忙碌,到了滿洲,我們就是奴隸,完全供韃子**、殺戮。”李征必須說服他們,讓這些鄉民和自己一起逃走,一來增大自己逃走的幾率,二來也為了他們。

果然,本就對韃子十分懷疑的十人,麵露悲色,為自己的命運而悲,其實誰會相信那韃子的話,隻不過這樣也許能給自己精神的解脫吧。

“公子,二狗子聽你的,你說吧,怎麼幹,大不了是一條命。”畢竟這是李千戶的唯一子嗣,李千戶已經為了大家死了,公子又怎麼會害大家呢。其餘眾人聽二狗子這麼說也紛紛點頭。鄉下人不會說什麼花言巧語,但隻要說出的話就如潑出的水,說到就會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