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從鳳,“……”

安從鳳一時間竟是不知道開心還是不開心。

四年的幽閉圈禁生活,早已讓她習慣了趙錦鈺。安從鳳垂眸嗤笑,目露譏諷,如今她竟然也有患得患失的感覺,真是被馴服了。

等趙家人告完別,蘇虞騎馬帶頭出發。

從京城到邊疆共兩個月時間,這還是走的比較慢的。畢竟老爺子年紀大了,馬車過於顛簸他身體受不了。

到了小鎮上,將老爺子安頓好,蘇虞帶著糧草繼續朝前出發,前往大營。◥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邊疆到底不如京城,冷都是幹冷,十一月的風從臉上刮過就跟鋒利的小刀子擦過一樣疼。

陳芙當年過來的時候,也才十六、七歲,她在京中侯府也是被驕縱長大,沒吃過苦。

可她一來就是四年,既沒嚷著要回去,也沒有當初陳府世女的架子,真就咬牙扛下來了,甚至靠自己在邊疆廝殺出一席之地。

蘇虞坐在馬背上,遙遙看前方路口身著紅衣前來相迎的少年將軍,對方已經從滿臉浮躁戾氣的武愣子,成長為一軍之將。

那雙標誌性的鷹眼,也更為沉穩內斂。

風中,那身紅衣被風鼓起,獵獵作響。

陳芙身後眾人問,“蘇大人會不會給咱們使下馬威?”

畢竟蘇虞的名聲,她們也都聽說過,甚至私底下叫她“小吳思圓”,可見也不是什麼好詞。

陳芙目視前方,聲音沉穩,“不會。”

眾人不解,“為何?”

陳芙看著前方率先下馬的蘇虞,嘴角勾起笑意,“因為她夫子是譚柚,師公是長皇子,她是蘇虞,所以不會。”

眾人不懂,但蘇虞的確先下馬為敬,表示對浴血奮戰將士們的尊敬,是朝廷的一份敬意。

蘇虞站在馬邊看向陳芙,陳芙下馬走過來。

“好久不見。”蘇虞挑眉,眼裏露出笑意。

陳芙道:“好久不見。”

糧草交給專人負責,陳芙接待蘇虞,晚上將士們甚至還準備了篝火烤羊肉宴來款待京中來的使臣。

將士們圍著篝火載歌載舞談天說地,陳芙則跟蘇虞坐在不遠處看。

蘇虞拎起手中的酒壺朝陳芙那邊遞過去,“喝一個?”

陳芙拿起自己的酒壺跟她相碰。

邊疆的風是野的,酒是烈的,蘇虞一個京城來的酒罐子,喝完第一口都沒忍住仰天“嚎”了一聲,大喊,“痛快!”

陳芙笑著,喝水一般抿著酒,早就習慣了這辣味。

她看著遠方跳躍的篝火堆,問蘇虞,“夫子在京中如何?身體可還好?”

蘇虞歪頭看她,“想知道啊?那你不寫信自己問?”

陳芙把頭垂下,拿著酒壺的手臂搭在膝蓋上,“沒混出個樣子來,不好寫。”

“陳少將軍目標遠大啊,這還不算成績?”蘇虞手搭她肩上,“寫,大膽的寫,阿柚從來不在乎這些。”

陳芙默不作聲,隻提起酒壺跟蘇虞手中酒壺相碰。

兩人又聊起別的,蘇虞跟陳芙講京城,陳芙跟蘇虞講邊疆。換做幾年之前,打死兩人她們都不會想到她倆還有把酒言歡的一日。

當年的恩怨放在今日好像都不值一提。

陳芙抿了口酒,“提提也行,畢竟當年你打了我一拳。”

她側眸問蘇虞,提起拳頭,“讓我打回去?”

蘇虞笑,跟陳芙碰了碰拳,“倒也不必,我混跡官場,別的好說,功夫是真不行。”

術業有專攻,蘇虞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