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太學院打架一事,就是陳芙先動手,吳嘉悅事後在床上躺了好幾天呢。除了吳嘉悅,便是蘇虞。

蘇虞當年一拳頭砸在陳芙臉上,這事眾人也都記憶猶新。

這次押送糧草,若是讓吳嘉悅去,小吳大人行事頗為坦蕩端正,有她老師譚柚的風采在,怎麼說都不至於為難陳芙。

可蘇虞就不一定了。

蘇虞是朝中公認的小狐狸,有人甚至覺得她拜了吳思雨吳大人為幹娘,比吳大人當年還圓滑,簡直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這人不僅在官場混得如魚得水,為人更是溫和有禮,那雙標誌性的挑花眼總是似笑非笑,讓人猜不透她打的什麼鬼主意。

她甚至有可能表麵跟你稱姐道妹,背地裏就在偷摸算計你。

所以此人去邊疆,沒人敢保證她會不會小肚雞腸,利用如今的官威,為難打壓陳芙。

這次跟她一起去的,還有趙老爺子跟趙錦鈺以及安從鳳。

老爺子年邁,跟司牧求了道聖旨,希望將來能葬在邊疆。

他說京城離邊疆到底是太遠了,跟京城比起來,埋葬著無數趙家人的邊陲小鎮更像是故土。

他人老了,想落葉歸根。若是有機會埋在那裏,也算是跟大家團聚了。

老爺子尤其是想趁著還能動彈,想親眼看看大司的疆土,看看大司的邊界線一步步往外拓展。將來就是到了地下,他都可以很驕傲得意的跟先人們說說如今的大司到哪一步了。

趙母趙父本想陪著去,可京中趙家還有傷兵要養老送終,離不開人。

最後決定,由趙錦鈺跟安從鳳送他過去。

司牧給安從鳳這個往屆二甲傳臚在邊陲小鎮尋了個縣令的空缺官職,許她帶家眷前往。趙錦鈺跟老爺子就是她的家眷。

臨出發時,蘇虞騎跨在馬背上垂眸朝下看。

時隔四五年沒見,安從鳳像是換個人,幾年前那股傲氣跟風流早已不見,整個人也清清瘦瘦的,無精打采不修邊幅。

瞧見她之後,隻對視一眼就別開視線。

既是不敢看,也是不願看。畢竟早就天差地別,再看也無用。

安從鳳現在想的再也不是三夫四侍,而是趙錦鈺來月事。安從鳳發現,她每個月能休息的日子,也就隻有趙錦鈺來月事的那麼幾天。

兩人成親差不多四年有餘,生了一兒一女,兒子今年三歲,女兒兩歲,長相都不錯也極為聰慧懂事,但都被留在京城。

趙錦鈺的說法是,邊疆凶險,小孩子就別去了。

這話聽在安從鳳耳朵裏就是,孩子太小,耽誤他跟她辦事。

安從鳳以前最享受的就是女男之樂魚水之歡,那種左擁右抱帶來的成就感讓她格外滿足。現在就不一樣了,趙錦鈺目光從她腰帶上掃一圈,安從鳳就覺得頭皮發緊。

如果她不願意,趙錦鈺就會說她不行。

趙錦鈺扶著老爺子從府裏出來,安從鳳看見了,不情不願地上前拿過他另隻手中的行李包袱。

蘇虞從馬背上翻身下來,扶著老爺子的另一隻手,將他緩慢送到馬車裏。

“別盤算啦,”趙錦鈺笑盈盈伸手拍拍安從鳳的臉蛋,“到了邊疆我就放你自由如何?”

他憧憬起來,“我阿姐在邊疆是將軍,身邊定有很多女人。”

安從鳳一雙眼睛瞬間陰沉起來,氣不打一處來,“你還想紅杏出牆?”

她什麼都沒有了,勉勉強強有個夫郎,他居然還想著出去找女人?!

“不啊,我要是找到合適的,就跟你和離,畢竟孩子都有了,你也就不稀罕了。”趙錦鈺渣的坦蕩,“要是沒有喜歡的,那就勉強再跟你過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