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是主動走的還是被迫出京就很難說了。

“我讓鈦白跟她們說我不介意你的過往,讓她們趕緊回去籌備喜事,等著國公府的消息就行。”

眼見著最後一條活路被堵死,安從鳳這才瘋了一樣往門口爬,“瘋子,你們京城人都是瘋子!”

“長皇子是,你祖父是,你也是!”安從鳳道:“你們京城有權勢的男子,都他爹的是瘋子!”

她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男子。

果然男人就應該溫溫順順在後宅中相妻教女,而不該擁有權勢!這個頭,從司牧那裏就開始壞了。

“是瘋啊,但長皇子最瘋,他才是瘋子,”趙錦鈺想起以前見到的司牧,附和地點頭,“是個又嬌又好看的小瘋子。”

這話怎麼聽都不像是在罵人。

安從鳳無心在意別的,現在隻想逃出去。如果給她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她定然不會攀上國公府。

本以為是祝她上天的堅硬高枝,結果卻是拖她沉淪的纏人藤蔓。

算計來算計去,最後竟是她親手將自己算計進去。

趙錦鈺腳尖踩著安從鳳的衣擺,讓她不能再往前逃,“說好快活的呢,不脫衣服就想走嗎?”

安從鳳,“……”

滾啊。

可惜安從鳳的聲音在密不透風的趙府中,傳不出去半分。

今日的國公府跟往常一樣,沒有任何不同,依舊是那座在京中不起眼的沒落功勳府邸。

甚至在今日新臣的襯托下,在這黃昏中,越發顯得滄桑年邁,如同它的主人一般,已經處於暮年,竟有些蕭條蒼涼之意。

暮色漸沉,杏園裏的進士們才散席。

“阿柚,一同回去嗎?”蘇虞喊她。

白妔扯著蘇虞的後頸衣服,示意她往旁邊看。

蘇虞掃了一眼,立馬道:“搶不過搶不過,那我們先走了,回家還有後半場呢。”

杏園門口不遠處,停著譚府的馬車,尋常坐在車前的都是花青,今日還多了一個——

硃砂。

硃砂在,馬車裏麵的人是誰自然不用說了。

蘇虞等人跟譚柚揮手再見,然後擠進吳嘉悅的馬車裏,反客為主,“駕~”

吳嘉悅,“……”

吳嘉悅問,“伯母們難道就沒打算給你們配輛馬車嗎?尤其是白妔,送馬車可比改族譜容易多了吧!”

“對啊!”白妔像是才想到,一拍大腿,“我怎麼沒想起這事呢!”

她是搭別人的馬車搭慣了,絲毫想不到自己也可以擁有一輛屬於她的馬車。

白妔表示,“我這都考了進士,二甲的進士,我娘怎麼著也得給我弄輛馬車啊。”

蘇虞伸手勾著白妔的肩膀,“對對對,回頭談這事的時候我跟你一起去,讓伯母給你搞輛大點的。”

她算盤打的啪啪響,“到時候我跟阿婉蹭你的車來回。”

白妔,“……滾。”

幾人坐在車裏,蘇虞看向對麵的吳嘉悅,長腿伸直用腳尖踢了踢她的腳尖,“不回府看看嗎?”

今日杏園辦宴,朝上很多大人都來蹭了酒。

說是蹭酒,其實就是來看看能不能蹭個老師,最好是偶爾能一對一教學的那種。

上午榜單貼好,眾人站在榜前看,後知後覺發現,“你看這前三有沒有什麼共同之處?”

有人嘶了一聲,“都是以前的紈絝,……果然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不是這個,你看這三人都是譚博士的學生啊,是她之前在吳府裏親手帶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