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最初印象很快被火槍兵的刺刀糾正了過來,不停的有人在心中暗罵到,這都是群什麼樣的火槍兵,遠程射擊就不說了,連近戰也這麼恐怖。
不過,最讓他們覺得可怕是那些披甲劍士。
這還是一個屬於勇氣的時代,當他們看見那些劍士一劍一個的斬殺他們的同伴時,他們不是憤怒,而是腳肚子在發抖,隻想離那些家夥遠遠。
同這麼一群家夥拚殺了許久,清兵突然發現,雖然衝了上來,可是在近身肉搏中,他們依然占不到絲毫上風,雙方相互交織在一起,每一刻都有人在不停的倒下。
此刻,比拚的就是雙方的意誌,看誰能夠堅持到最後,誰能夠堅持到對方崩潰。
那些抱著奢望還在苦苦堅持著的清兵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們麵對是怎麼恐怖的一群人,不會有投降、不會有崩潰、甚至於連恐懼都不會有。
如果說這些孫永金的部屬一定會在乎什麼,那就是對毀率的計算,也即是一名明軍能夠拚掉多少清兵。
孫永金的部屬對這樣的一個數據似乎有著超乎尋常的執著,他們完全按照遊戲的思維來看待戰爭的勝負,在遊戲中,對毀率就意味著究竟誰會最先被拚光,誰能夠奪取最後的勝利。
按照這種對毀率的計算,一名傻傻的劍士信誓旦旦的在孫永金麵前保證到,衝上山頭的清兵會在他們之前全部陣亡。
賀九義怔怔的聽著那名劍士的彙報,什麼叫做對毀率,他很是納悶。
經過一番解釋後,他總算是明白了,可是卻變得更加納悶了。打仗難道還依靠這樣奇怪的一個數據嗎,在真實的戰爭中,就算你的傷亡比別人更慘重,但隻要你能擊垮對方士氣,或是占領關鍵的戰略要地,依然能夠取得最終的勝利,對毀率從來不是左右戰爭的關鍵因素。
經曆過這麼多場戰鬥的孫永金當然也明白這一點,如果對毀率真的能夠左右戰爭勝負的話,那麼當他以少擊多,同馬寧進行對陣的時候,恐怕早就死了,因為隻要清兵亡命一蹬腿,數量居於絕對劣勢的他們,完全有可能被全殲,但是人類是惜命的,他們極少會玩出全軍陣亡這樣的惡劣事情。
不過,他的軍隊除外,所以,對毀率對別人或許沒有什麼作用,但是對他絕對有著超乎尋常的意義。
賀九義看著那名劍士,看了許久,覺得這家夥絕對不是在搞笑,他是很認真的在彙報著一件事情,同時,孫永金也是在很認真的聽取著。
看著他們的神色,賀九義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這家夥的軍隊該不會是時刻都做好的全部陣亡的準備吧。
想到這裏,一陣寒意襲上心頭,麵對一支永不後退,永不崩潰的軍隊,那絕對是相當恐怖的一件事情,也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此刻,衝上山頭的清兵就在做著這麼一件危險的事兒,他們從頭到尾就不曾比拚過雙方的戰鬥意誌,而僅僅是比拚著他們自己的戰鬥意誌,看他們能不能夠撐到最後。
賀九義並不看好他們,那些衝上山頭的清兵,在他的眼裏,現在已經成了死人一般的存在。如果他們不想全部死,隻能是乘早崩潰。
果然,那些衝上山頭的清兵經曆興奮了一陣,很快陷入艱難的戰鬥中,如今更是露出一絲不支的模樣,說不得什麼時候就會崩潰呢。
山下的石國柱把山頭的一些看在眼裏,從最初的興奮到後來不可思議,再到現在的焦急。那些火槍兵,那些長槍兵實在太出乎他的預料了。
絕對不能就這麼崩潰了,石國柱暗暗的想到,立刻再次派遣了大隊的清兵增援上去,無論如何都要徹底的衝垮眼前的這支明軍,然後給予他們沉重的打擊。
看到清兵如此舉動,賀九義又是臉色一沉,雖然對孫永金的勝利已經不抱懷疑,但是清兵的增援會延緩他們崩潰的速度,殺傷更多的明軍士卒。
如今,這些孫永金的部下,在他的眼裏,那可是寶貝一樣的存在,他不知道孫永金是如何訓練出如此精銳的部隊,就算是他最親信的部隊恐怕也做到這種地步。不過,他知道如此精銳的部隊絕對是不好訓練的,死一個就少一個。
他無論如何也想到,孫永金的這些部隊完全是量產,一個小時能訓練很多出來呢。
不過,孫永金不是那種殘酷的人,雖然知道這些克隆人從不畏懼死亡,雖然知道自己能夠從城鎮中心獲得源源不斷的補充,但是,能夠避免的傷亡,他一定會避免。
麵對清兵的援軍,山頭上突然衝出來一隊人,拿著一種古怪的兵器,擁有著很多長長的管子,然後對準這些援兵,突然開始一輪齊射。
鋪天蓋地的彈丸飛馳而來,看花了那些清兵的眼睛,更看得山下的石國柱差點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