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這支兩千多人的隊伍,迅速的穿過重重山區,朝著南甸宣撫司凶猛的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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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甸宣撫使的身邊隻剩下區區不足一百的親信,在亡命奔逃的路上,不知多少人落下,散落到山林之中,不知去向,三千多人出去,就這麼一點人回來,所謂的摟草打兔子已經成了一個笑話。
不過,此刻他完全沒有心思去想這些,一路逃來,馬不停蹄,直到進入南甸境內,踏入一個親信的寨子之中放才把懸著的一顆心稍稍放了下來。
隻見他把精致的茶杯一個接一個的抬起來,也顧不得燙,直接就往嘴裏倒了進去。
宋淩是跟著龔家很久的老人了,更是這座寨子的主人,年紀一大把,不停的在那裏喊道,“慢點,慢點!”
宣撫使那裏肯聽他的,足足喝了五杯,才肯停下手來,然後不管不顧的拉著宋淩的手說道,“快去看看那些人追來了沒有,快去看看。”
宋淩心疼的看著他,說起來還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呢,前任宣撫使大人更是在臨終之前,不斷的說道,要他好好的照顧這位新任宣撫使,怎麼一不留神就弄成這樣,於是忙說道,“放心吧,沒有人追來。”
宣撫使這才真的安心下來,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嘴中說道,“哎,失算啊,原以為那個土匪一定打不過騰越城的清兵,想乘機撿點便宜,沒想到會碰到這樣的事情。”
宋淩在一邊說道,“早就跟你說了,不要攙和進去,誰過來,我們就投向誰,隻要手中有兵有將,誰都不能把你怎麼樣。”
“哎!”宣撫使歎了一口氣,辯解著說道,“連大明的副將都降了,誰又能想到還會有這麼厲害的人,失算了而已,說不定清兵都折在他們手上。”
“連清兵都敗了!”聽到這句話,連宋淩都有點震驚了,這可是從北殺到南的清兵啊,除了明軍的正規軍之外,他還想不出有那支部隊能夠同他們對抗,難道那個小小的土匪真的有這麼強悍。
說到這裏,漸漸平靜下來的宣撫使頭腦也清醒起來,說道,“騰越城的清兵肯定敗了,否則他們不會突然出現在我的背後,你知道我從來不做那麼冒險的事情,如果不是知道那個人在騰越城下作戰,我怎麼敢放心大膽的去攻他們的寨子。”
宋淩知道他說的是實在話,他是從小看著這個宣撫使長大的,可以說對他是極為的了解,若不是很有把握,他怎麼會放手攻擊對方的寨子,那個家夥究竟是什麼人,在剛剛挫敗了清軍的前提下,立刻就能返身回來,於是忍不住問道,“該不會是明軍吧。”
宣撫使擺擺手,說道,“不知道,他們沒打出旗號來。”
他雖然是這麼說著,但宋淩越發的相信,一定是明軍,自從孫可望整合了南明的軍隊之後,整個明朝的軍隊煥發出了他以前所沒有的戰鬥力,隻是可惜,大好形勢,同樣也因為孫可望的突然叛亂而被斷送。
於是也是微微的歎了一口氣。
此刻,他們都沒有留意到在一旁偷聽的人,隻是又聽見有人喊道,“明軍來了,明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