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品點頭稱是,說道,“沒錯,那麼第二條路就是遙奉永曆為尊,利用滇西的地利之便,打幾場漂亮的仗,收拾民心,整合明軍殘留的部隊,再於吳三桂爭鋒於西南,乘他們立足未穩之際,重新奪回雲貴之地,以為根基。”
王品一氣嗬成的說完,孫永金忍不住讚歎了一聲,這句話正是他一直在想的,自從碰到那個老頭之後,他就一直在思考著自己的出路,他的心中同樣有著兩條路,一種是在山窩裏小打小鬧,一點點的積攢自己的實力,這種方法表麵上似乎很穩當,但實際上,這樣的他,永遠隻能是一個小土匪,隨著其他反清勢力的覆滅,清朝統治力的不斷加強,他的一切都隻會是一場妄想,然後身死夢滅,什麼也改變不了。
第二條路,就是乘著西南未穩之際,借著克隆兵的精銳,狠狠的挫一挫清兵的銳氣,攪動起一番風潮,讓人們看到清兵並不是那麼不可戰勝的,讓人們重新拿起自己的武器,徹底的動搖滿清貴胄的根基。隻是他一直無法清晰的理出一個思路出來,聽見王品一言,很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滋味,眼前的道路一下子就變得清晰起來。
這時,又聽見王品說道,“永曆如今在緬甸之地,隻怕早就過上了惶惶不可終日的生活,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現在任何一個站出來支持他的人,都必然能夠得到他的感激,而且官位對於他來說早就成了一個不要本錢的東西,此刻,我們前去逢迎永曆,就算不能迎過來,也能夠在西南之地博上一個好名聲。”
聽到他的主意,孫永金再看向他的時候,神情已經變了幾分,不禁問道,“你真的隻是一個把總。”
王品訕笑著說道,“確實是一個把總。”
李生明又在一邊問道,“一個把總居然識字!”
王品笑得更加尷尬,孫永金看向他那歪歪扭扭的字體,突然間明白了什麼,這家夥應該是自學的吧,確實夠拚的。再看向他畫的地圖,作為一個小小把總,根本不可能擁有這樣的地圖,但他如此有心的把繪畫出來,可以看得出來,他確實有心。
同時,王品說的那個主意,也打動了他,永曆是出了名的傀儡皇帝,自從他登基以來,國家大事,他就沒自己做過主,如果是出生在一個憲政的國家裏,倒確實是一個好君主啊,於是說道,“好,就聽你的,我這就派人去緬甸迎接永曆。”
說完,孫永金就要派人出去,但突然之間停了下來,緬甸之地太過於複雜,那些呆板的不知變通的克隆人們隻怕難以應對,但是把孫七派出去,他實在舍不得,不知什麼時候,就會碰上大隊清兵的圍剿,他需要自己的身邊有一個稍微像樣的指揮官,他要在這滇西之地,重挫清兵。
於是,對著王品說道,“如果我把這件事交給你,你能夠完成嗎?”
王品微微一怔,顯得非常的不可置信,問道,“員外真的要把如此重任交到我的手上嗎。”
“沒錯!”孫永金毫不猶豫的說道。
“員外就一點都不懷疑我嗎?”王品繼續追問到。
孫永金朗聲笑道,“如果你真的想有一天能夠位極人臣,你就絕對不會背叛我,因為隻有在漢人的江山裏,你才可以做到這一點,不是嗎?”
王品微微有一絲感動,不為別的,就為他沒有把自己的話當作玩笑,於是抱拳,響亮的說道,“多謝員外,同時我還要告訴員外,就在我們的屋外,還有著一個人,絕對對員外有著大用處。”
“什麼人?”
“就是南甸宣撫使的弟弟,那些土司兵的小頭人,一直以來,他都是支持明朝的,並且在士兵之中頗有聲望,如果員外能夠擁立他為新的宣撫使,那麼南甸必然會成為員外最堅強的後盾。”
聽到這句話,孫永金大是意動,忙說道,“把那些土司兵的小頭人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