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名不正,言不順(1 / 2)

幾人重新走回房間,然後聽見孫永金問道,“什麼建議?”

王品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包,然後緩緩的展開,隻見裏麵露出一個小小的書本,還有幾張紙。

李生明在一旁嘲笑著說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寶貝,不過就是一本破書,幾張破紙而已,用得著這麼緊張嗎。”

王品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顯然對剛才的這句話很不滿意,隻見他緩緩的展開那張紙,赫然展現出一副地圖來,頓時便把孫永金的目光吸引了過去,輕輕的撫摸著它,看著上麵粗糙的線條,歪歪扭扭的筆跡,然後問道,“這就是你畫的。”

王品點點頭,用他的手指指著西南處的一個小角落,說道,“員外,這就是我們所在的地方。”

李生明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張紙,也弄明白這就是一張地圖,看著王品所指的那個小角落,不忿的說道,“你胡亂指什麼,我們這裏怎麼可能隻有這麼一點大,要我說,騰越城一定在這裏。”

說著,李生明便把手指,指向了開封城,接著又把整個河南圈了起來,說道,“這裏一定就是騰越。”

孫永金擺擺手,然後指著王品曾經指向的角落說道,“不,這裏才是騰越,對於這片廣袤的土地來說,騰越實在是太小,太小了。”

李生明不敢相信的張大眼睛,不過員外所說的話,他是不能不信。

“沒錯!對於滿清如今所擁有的實力來說,我們實在是太弱小的,員外的步卒雖然精銳,但是人數卻是稀少,縱然能戰,但也架不住清兵人多,若是清兵傾盡全力攻過來,員外認為能支撐得了多久。”

孫永金暗暗點頭,王品的話說得一點不錯,如今的清兵還沒有認識到他的威脅,同時也有其他的反清勢力在糾纏著它,再加上滇西之地補給困難,一時之間也不是那麼容易騰得出手來,可一旦讓清兵從容布置,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縱然擁有城鎮中心,擁有恐怖的克隆兵,同樣免不了一個落敗的下場。

這時,又見王品指著地圖上西南一地,說道,“就在這塊地方上,有著剛剛投降的十幾萬明軍,他們正在一步步的融入清兵的綠營之中,如果任由事情一步步的發展下去,他們又將成為清兵的力量。”

孫永金已經明白他要說什麼了,問道,“那你認為,我們應該怎麼做?”

王品凝神,一字一句的說道,“名不正,則言不順,員外若想得到別人的投靠,就不能僅僅隻是以地方民團自居,有朝一日,總的打出一個旗號。”

孫永金心頭一震,他是第二次聽到這樣的話語,亮出旗號,以正名義,當勢力弱小的時候,或許還無所謂,但隨著騰越城一戰,他名字已經能夠讓滇西一地的人們有所耳聞。如果不是在這個複雜的世界裏呆了這麼長的時間,如果不是身為一個決策者,真正的去尋找人們的支持,或許他永遠也無法體會到旗號對人們的影響力,永遠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打仗之前,一定要先給對手潑上一個邪惡的大帽子,仿佛不如此,就不能出兵一樣。人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總是需要點什麼精神力量,何況是冒著生命危險,走上戰場,殺的是人類呢。

總之,能夠擁有一個響亮的名號,無論是對於已經加入自己的人,還是對於那些正處於搖擺的人來說,都能夠產生極大的心理影響。這時,李生明大大咧咧的插嘴著說道,“這還不簡單,我們擁立員外為王就不好了?”

王品稍稍愣了愣,隨即點頭說道,“沒錯,自立名號,這樣既不會受到其他人的牽絆,又能夠在一定程度上號召不甘於屈身滿清的人,但是……”

王品說到這裏,有意一頓,朝著孫永金看了過去。

孫永金早就想就想清楚了這樣會帶來的惡果,不僅是從他所了解到的曆史中,更從那些剛剛投靠過來的明軍身上感受到的,於是說道,“這樣,不僅那些委身的清兵的原明軍將領會對我產生疑慮,視我為一山中匪徒,就連實力幾乎喪失殆盡,在緬甸苟延殘喘的永曆皇帝也會視我為賊寇。如此一來,在騰越這塊地方轉悠轉悠,或許還能生存下去,但一旦走出騰越,必然遭到雙方的群起而攻之,到時候,那個旗號就是我的催命符。自從清軍入關以來,那一次不是明軍內部出現了自殺殘殺的事情,才能夠讓清兵有機可乘,否則,就憑著滿清的十幾萬人,能夠橫掃大江南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