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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這點熬嗷也是知道的, 所以他同樣很迷茫。
暮鴉所有同族都滅亡了。
這句話可不僅是字麵意思那麼簡單。
用更確切的說法:
誕生過它們的世界都早已在未知中毀滅,它們的存在性與誕生的可能也被抹除, 無盡可能中也無法再衍生出暮鴉的同族,無論是過去還是未來。
所以這隻是什麼?
哪怕是對熬嗷這樣見多識廣積極搞事情的存在來說,這樣的事情也太過離奇,暮鴉更是完全沒有發現了同族的喜悅,反而和熬嗷的反應一樣, 陷入到了迷茫中去。
“也許。”
片刻後熬嗷開口:“也許呢?”
暮鴉向他投去疑問的目光。
“萬一還有一個你的同族跟你一樣,早早跌入世界之間的狹縫, 也許它也沒有被吞噬,而是找到那扇正確的門, 為它自己打開了全新的道路?”
“喵。”那我應該早就有所感應。
“一個貓群才有感應,這可是你說的, 說不定隻是因為你們不再屬於同個貓群。”
熬嗷有些想當然的這麼判斷。
但暮鴉卻不支持他的想法。
“喵。”我的物種是以非常不正常的方式誕生的,從誕生開始就注定是一個群體, 永遠不會互相背叛, 也永遠不會主動分離。
我們沒有別的什麼可以去信任, 因此絕對相信彼此。
暮鴉低聲咪嗚。
我們永遠是同族,不可能喪失彼此間的感應。
熬嗷從中發現了華點:“但是你現在有了其他可以相信的什麼,對麼?”
暮鴉:“……”
說不對這狗肯定要鬧騰,說對那不就證明對方沒錯。
貓貓鬧心。
車上的兩隻不再交流,熬嗷踩了腳油門,讓車壓在限速上飛馳。
……
…………
等到了地方熬嗷就覺得自己犯傻了。
夜晚的植物園空無一人。
可現在是白天。
作為公益性質的免費公園,在中午午休的這個時間點,隻能用人山人海來形容了。
暮鴉&熬嗷:……
熬嗷:“先吃午飯吧。”
暮鴉:“喵。”同意。
熬嗷抱著暮鴉從公園大門沿著石板路往湖邊走,走著走著,一名管理人員跟上了熬嗷的腳步,並將熬嗷截停。
熬嗷:“……?”
就聽管理人員微笑著勸說:“遛貓也是要栓繩子的哦。”
“公園裏有不少遛貓遛狗遛鳥的,為了大家的小寶貝們能愉快的共處,請一定要戴牽引繩遛貓哦。當然,我們同樣勸說遛狗必須戴牽引繩,大型烈犬戴口套,鳥應當呆在鳥籠內而不是在公園裏玩飛還。”
很公平。
畢竟就連人類的幼崽出門也要被栓好。
熬嗷低頭看向懷中的暮鴉,一點都不意外的發現暮鴉擺出了飛機耳。
“抱歉我正要回。”
溜了溜了……
如果暮鴉是隻能上牽引繩的貓,熬嗷也就不用每次都把它藏在自己的兜帽裏了。
走到一半熬嗷偏頭往回看了一眼。
“喵?”怎麼?
“有點點的血腥味。”
熬嗷維持著向前走的姿態,低聲說,然後身體一晃饒進了一排樹後麵,前麵擋了一排比人高的柵欄,上麵寫著“遊客勿入”。
他直接跳起來翻過去,帶著貓咪落地。
柵欄後麵是員工場所,兩層的小平樓五髒俱全,醫療室、臨時休息室、更衣處和保潔室以及倉庫都包含在內。
“好了,我們現在是員工了。”放下貓咪並且往前推推,“去吧,鴉貓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