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舍得嗎?”美人香肩半露,黏人的小狗似的往她懷裏拱,幸福道,“我可是你的人了。”
“你!”玉黎清睜開眼睛,側過頭去看他,囑咐說,“這種話你私下說說就算了,可千萬不要在外頭亂說。”
江昭元抿了抿唇,眼神無辜又帶著些怨念,像是在責怪她的不解風情。
玉黎清知道自己沒辦法跟他動怒,隻得折中妥協,“好了好了,快睡吧。”
側過身來,就著他窩在她懷裏的姿勢抱住他的臂肩,擁他入眠。
——
第二天下午,將近黃昏時分,府裏有人來傳話,說是戶部的人請玉黎清過去一趟。
玉黎清知道是自家布匹的事出了結果,趕緊換了身衣裳出門。
人到戶部,丫鬟和護衛都被攔在外麵,隻請她一人進去。
如昨日那樣被人帶著進了屋裏去,隻是這回,裏頭沒有辦公的文官,隻有在等她戶部的侍郎。
看到人來了,侍郎也不說廢話,直言:“昨日派人將倉庫查了一遍,一直查到今天早上。你家的布料的確沒有問題,是有人用了劣質的布料替換了一批,才會出現抽絲的問題。”
聽到自家的布料沒問題,玉黎清鬆了一口氣,但聽他說是有人動手腳,又不免擔憂起來,“您的意░
見她們懼怕自己,心中又是爽快又是淒涼,可玉黎清沒有逃開,反而對她說:“哪怕是這樣……隻要有門手藝,就能活下去。你不是很會繡花嗎,隻要你願意,總有辦法重新開始。”
真是天真啊。
周嫣冷笑一聲,捂著臉,表情扭曲。
也對,玉黎清從小就聰明,學什麼一點就通,父母對她萬般寵愛,就算母親去世,她的父親也沒有再娶,把她當成寶貝寵著,如今又有了一個能為她遮風避雨的未婚夫江昭元,她當然有天真的資本。
可是自己和她不一樣。
周嫣無時無刻不體會著這一點,人和人的命是不一樣的,她多麼羨慕玉黎清有父母疼愛,而她自己卻隻是父親眼中的“賠錢貨”。
她永遠也不會像玉黎清一樣幸福。
與其期盼著得到幸福,不如把玉黎清拉下來,看她陷進泥潭中,等到那時候,看她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周嫣沉重的吐了一口氣,故作媚態,笑說:“可是王爺答應我,隻要能扳倒江昭元,日後他做了太子,登上皇位,便會封我做妃子呢。”
玉黎清咬緊了牙關,皺眉道:“那你為何還要來見我?”
難道不是有話想和她說,難道不是懷念揚州的生活,想向她求救?
周嫣的回答徹底斷絕了她的善念,“我得多看幾眼你這清白幹淨的模樣,日後你與江昭元落為階下囚,我才能痛快呀。”
原來有些人的心,真的捂不熱。
“啪!”清脆的一響。
玉黎清抬手給了她一巴掌。
周嫣愣在了原地,捂著自己的臉,半晌沒回過神來——玉黎清竟然敢打她?
第67章
同樣是長了一歲,周嫣麵容看上去疲憊惆悵, 而玉黎清卻是愈發明豔水靈。
兩人年歲相差不大,如今站在一起,一個仍是少女, 另一個卻已為人妾, 心境不同,話也說不到一起去。
玉黎清蜷縮起有些發麻的手掌, 凶巴巴的看著她,警告她說:“周嫣, 你過得不如意, 想來我麵前埋怨兩句, 我能理解,但你如果打定了心思想要打壓玉家, 對付江昭元, 我也不會再顧念同窗之誼。”
臉上火辣辣的,周嫣一時氣不過, 想要還手,手掌還沒抬起來就被她身後的兩個護衛狠狠瞪了回去。
怒氣堵在心裏, 越發不平衡, 悶聲道:“什麼同窗之誼, 不過是你一廂情願罷了。”
玉黎清冷眼看著她,輕蔑的哼了一聲:“我不知是不是我一廂情願,我隻知道你如今這副模樣若是讓先生和一起讀過書的同窗見了, 他們一定會心寒的。”
周嫣冷笑:“自然要心寒, 我如今不過是個上不得台麵的妾室, 怎麼能比得過你,早早的定下了江家侯府這樣的好親事。”
陷進了執念裏,怎麼都走不出來。
玉黎清越聽越覺得難受,同在私塾裏讀書,她學了禮儀廉恥,自尊自愛,周嫣記在心裏的卻隻有門楣高低,攀比嫉妒,在泥潭中越陷越深。
她偏過頭去說:“並不是每個人都盯著別人的婚事瞧,她們要心寒,也隻是因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