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攏的下巴。原來飼主你也是個學渣,我竟然還以為你能當學霸?
你隻能做個體育生校霸了,兄弟。
樂源很想聽課,奈何聽不懂。
飼主好像在認真聽講,但也有可能和自己一樣神遊天外。
熬了一天,中途就放風半個時辰吃飯,終於熬到下課。吳師父特別朝最後一排瞥了瞥,說道:“三個月後,經義課考核。考核不過,在我手底下從頭修起!就像他一樣。”他指了指從課前一直趴桌上睡到現在的那人,對方剛抬起頭,正滿臉惺忪地揉眼睛,是張陌生的臉孔。聽見說話聲,吊兒郎當地朝沐雪風和樂源笑了笑。
難怪我沒坐在屬於我的座位上,每張蒲團卻都坐了人,樂源暗想。
學生們陸續離開,沐雪風還要留下來掃地。小橘貓也用兩條前腿按著一塊軟布,推著布往前跑,邊跑邊擦,聊作幫忙。
當然大部分活兒,還是飼主幹了。樂源仰頭看看他。你說飼主性子桀驁吧,但他答不上問題也認罰,掃地也沒有含糊。
待到整座偏殿都清掃一遍,一人一貓走出殿門。
那姓吳的小老頭居然還沒有走,還沒靠近,就聽到他在高聲怒罵梁識景的聲音。
“閉嘴,別叫我舅舅!手我給你治好了,別的事免提。妹子也真是糊塗了,老來得子就得這麼個玩意兒,以你的資質心性,買點延壽丹祛病丹,給你扔到凡人堆裏當個幾百年富貴閑人不就得了?亂花什麼靈石。你看看你,心性這麼差還吃笑語果,那能隨便亂吃嗎?惑亂心智的毒物,你還當是好東西,再看到你吃,你也別學道了,我把你綁起來扔回梁家!”
出門有瓜吃,不僅貓貓豎起耳朵,連飼主都放緩了腳步。
一連串的數落下去,梁識景悶聲低頭,嘴角卻時不時上揚,好像忍不住要笑,憋得臉都在抽搐。
笑語果,是說天梯上作弊用的紅果子?樂源聽在耳朵裏。
“掃完地了?”看見兩人,吳師父的目光似乎比課堂上和藹些許,嘴裏依然很凶,“沐雪風,你來得正好。剛才梁識景還同我告狀,好勇鬥狠是吧?經義學不會,打架倒是歡。心境殘缺,不通道典,你來修道,修的哪門子道!你是想入魔不成?我這裏有一道德經批注本,借你看幾天。”
他掏出來一冊封皮陳舊的書。
見沐雪風走過來接著,又叮囑:“別弄丟了!這是鳴鴻仙尊的手跡摹本,世上僅有三份,賣了你都賠不起,看完就還我。”
“舅舅,”梁識景怪叫,“他在道院橫行霸道,掰折了我的手,你怎麼不罰他,還偏袒他!”
吳師父狠狠地瞪他一眼:“說了別叫舅舅!他心性雖差,還勉強有救,你已經沒救了,滾回家等死吧。”
呃……樂源看出來,是親舅。
沐雪風收下道經,認真道了聲謝。
耽擱得有些遲了,來到膳堂,飯菜都快被拿光。
眼看沐雪風就著一碟小炒肉吃完了兩大碗米飯,樂源心想,飼主好像也在為考核擔心。
回到伴蓮居,沐雪風沒有先忙著打坐,樂源也沒有忙著借月光修煉了。一人一貓都坐到書桌前,點亮一盞油燈,開始看書。
三個月後就要經義考核,人和貓都有點緊張。
泛黃書頁展開,端正的墨字是道德經,朱筆批注據說是道院祖師爺鳴鴻仙尊的手跡。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昏黃燈光搖曳,樂源窩在飼主懷裏,伸長脖子,仔仔細細地讀著,用出了備戰高考的專注勁。
無人說話,隻有書頁翻動的輕響。有時沐雪風看完了,樂源還沒看完,就用貓爪按住書,讓他再等一等。
看了半個時辰,貓腦袋暈沉沉,“咚”地往桌麵一撞。沐雪風皺著眉,把道德經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