艸,還真是叮當貓同款。

還沒到晚飯時間,沐雪風坐在池邊,執一卷道法書在看。

樂源操縱著竹蜻蜓,在院子裏“嗚嗚”來,“嗡嗡”去,時不時一個拐彎、急停,再接滯空。

就像真的在背脊上長了個螺旋槳,隨心而動,還不用考駕照。

要是地球能推廣,還有汽車什麼事?

玩了一會兒,就見沐雪風從書卷上抬頭,凶惡的眼神藏都藏不住,仿佛在看著一隻大型貓蒼蠅。

哈,哈哈。樂源訕訕地落到地上,收起竹蜻蜓,乖巧地歪頭。

為了不打擾到沐雪風看書,小橘貓跑到池邊撥弄著水,和害羞地從蓮葉底探出一對小眼睛的玄龜玩去了。

樂源剛開始餓的時候,沐雪風也把道法書放了下來。

一人一貓默契地去吃飯。

膳堂就在鄰近的那座低矮山峰上。從伴蓮居裏望去,小山包綠意蔥蔥,像塊抹茶味的蛋糕,一層一層綠色深淺不同的梯田盤旋而上。梯田上移動的白點,似乎是放養的牛羊。

沐雪風飛遁而起,為了給竹蜻蜓省“電”,樂源仍像往常坐在他的肩頭。一路上能看見數道遁光也往那處飛去。

建在峰頂的膳堂外懸彩燈,寬敞明亮。幾張拚接起的大方桌上擺滿了熱騰騰的菜品,葷素搭配色香俱全,旁邊擱著一桶白飯、一桶小米粥和一摞盛滿包子的蒸籠,想吃什麼自己拿。

樂源陶醉地吸了一口香氣,食堂條件也不錯。

說起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死了也要學習?前世的同學們正在各個大學裏讀書,而他在修真界的道院裏讀書。

沐雪風端著木托盤,拿了一碗梅菜扣肉、一碗蔥爆羊肉和白米飯。

樂源蹲在他肩頭,貓爪指了指那碟蒸魚,沐雪風便把蒸魚也放到托盤上。

膳堂裏已有十多人,一人一貓尋了空位坐下。

蒸魚被擺到麵前,小橘貓就著盤子吃。吃著吃著,樂源發覺,背後那桌人似乎在議論自己和沐雪風。

“你沒去旁觀今日那場試煉,可惜了。上天梯還帶著隻貓,且能行走如常,第一個登頂,我是頭次見。”

“哦,一人承受雙倍重壓?若非煉體專精,那定然有特殊的血脈傳承。”

“聽說無門無派,也非世家子弟,博聞如季師姐都沒看出來曆。”

有這麼難嗎?回想起那個毀壞的木偶和摔倒在地的吹笛人,樂源恍然,原來不是因為自己兩百斤。

看飼主輕鬆寫意的樣子,小橘貓抬頭望去,難道飼主就是傳說中的龍傲天?

沐雪風也在聽著,沒說什麼,嘴角微挑,顯見地心情愉悅——或者換個詞,龍顏大悅。

第三人笑道:“我倒是意外,羅師父竟然沒選那位相貌出眾的沐師弟,卻看中了他養的貓。”

“一個是狐狸,一個是貓,說不定有些親緣關係?”

沒上過生物課吧,樂源心裏吐槽。狐狸是犬科,貓是貓科,物種隔遠了。

倒有懂行的出聲說道:“羅師父精擅天狐媚術,門下弟子需是心思澄明之人。以心境而論,自然會挑貓師弟。”

“我還不夠心思澄明嗎,”馬上有人插話,“心裏隻有一個‘道’字,從不沾惹兒女私情,就算與師姐師妹多話一句都要回屋抄經,羅師父就沒正眼看過我。”

“你不如貓。”

原來這場試煉背後還有這麼多內幕,樂源聽得津津有味。

吃完飯,一人一貓離開了膳堂。

不知算巧還是不巧,迎麵撞上了姍姍來遲的黃衣少年。

樂源思索了一下,這家夥好像叫梁識景?“糧食緊”“糧什錦”,雖然看起來是個富二代,一聽名字就像饑荒年代生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