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凝坐在梳妝台前,望著麵前的金銀首飾、織錦華服,不覺有些怔忪。

這是她第二次出嫁了,相同的是,每一次她都是嫁給了真心喜歡的人,而不同的是,這一次,她絕不會識人不清,後悔終生了。

知書和知畫看著那些聘禮讚歎不已,道:“這才是成親堪用得東西啊!”

知書道:“我們姑娘是仙女似的人兒,自然要頂好的東西才能相配呢。”

知畫笑著道:“那也是今時不同往日了,誰能想到,咱們姑娘沒做太子妃,便直接要做皇後娘娘了呢!”

顏凝笑著道:“偏你是個喜歡胡說的,若是再說,便罰你今日不許吃飯。”

知畫頓時求饒道:“奴婢可再不敢了!奴婢隻求姑娘帶著奴婢進宮去,也好讓奴婢嚐嚐宮裏的好吃的。”

顏凝知道她的忠心,上一世在最苦的時候,也隻是她們守著她罷了。

顏凝將一對金鐲子分別放在她們手裏,道:“自然要帶著你們,不然還能帶著誰呢?你們陪著我進宮過幾年日子,等遇到好男子,我便把你們嫁出去,也好讓你們體體麵麵做主母。”

知書和知畫聽著,心裏自是感激不盡,她們趕忙跪下來,紅了眼眶道:“多謝姑娘。”

“你們這樣忠心,這是應得的。”顏凝也紅了眼,上一世她欠她們的,便讓她這一世還回來罷。

主仆三人正說著,便見孟氏和周姨娘走了進來。

“阿娘,姨娘,你們怎麼來了?”

顏凝笑著站起來,剛要去招呼她們,便見周姨娘直直跪了下來。

顏凝趕忙扶她,道:“姨娘這是做什麼?真是折煞我了。”

孟氏也勸道:“你起來說罷。”

周姨娘搖搖頭,道:“夫人、阿凝,求求你們,救救阿冰罷!”

孟氏無奈的看了顏凝一眼,道:“我已勸了她半天了,可……”

顏凝道:“我明白姨娘的慈母之心,隻是謝以安是阿冰自己選的夫婿,如今出了這樣的事,便隻能她自己擔著。更何況,當今陛下慈悲,連謝以安的命都饒過了,又豈會要顏冰的性命呢?”

周姨娘哭著道:“阿冰她……”

孟氏見她哭的泣不成聲,忍不住道:“本是不會要顏冰的性命的,可她自己害怕,便鬧著要出康王府。王妃不肯,她便和盤托出,說那孩子根本不是謝以安的,謝以安也從未碰過她……”

顏凝冷笑一聲,道:“這種鬼話她也說得出來?”

孟氏道:“誰知竟不是她胡編的,康王妃找了那個侍衛查證,果然當時與顏冰做那苟且之事的是他……他是謝以安身邊的侍衛,那日謝以安喝多了酒,早早便安置了,他見顏冰大晚上來找謝以安,便動了心思。後來顏冰有了身子,他擔心事情敗露,便偷出謝以安一個隨身之物,讓她汙蔑謝以安……”

顏凝道:“她如此行事,王妃會饒過她?”

孟氏道:“可不是?顏冰本以為康王府出了事,便再奈何她不得,哪知太後和陛下雖恨謝以安,可到底謝以安是皇家的人,哪能容得她這樣作弄?那侍衛當場便杖斃了,顏冰則等候發落。依著我看,若不是你的麵子,隻怕她也活不到現在。”

顏凝聽到這裏,才看向周姨娘,道:“姨娘,顏冰如此行事,姨娘還要我救她嗎?”

周姨娘道:“阿凝,我知道阿冰罪孽深重,我也不求什麼,隻求留她一條命,其餘的,我再不敢奢求了。”

顏凝隻覺齒冷,上一世顏冰殺人誅心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救她一命呢?

半晌,顏凝方道:“我不會出手救她,但我可以帶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