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凝趁機道:“長姐院中不能沒有掌事的,我院子裏有幾個下人,雖不算如何老成,我用著卻還算順手,不如我讓她們來服侍長姐。”

舞陽公主麵上有些不悅,道:“府中的人不中用,再采買些便是了,何苦勞煩旁人呢。”

顏淩看了顏凝一眼,道:“母親說得有理,隻是……”

“隻是我素來最知道長姐的心意。”顏凝說著,看向舞陽公主,道:“自然也最摸得清長姐的脾性。”

舞陽公主還想再說,卻聽喬稹道:“阿凝說得在理,如今阿淩身邊正是缺不了人的時候,母親便聽阿凝的罷。”

舞陽公主不好當著人與兒子爭辯,便隻得冷著臉道:“暫且如此罷。”

第8章 驚豔

顏凝見顏淩捂著胸口,便知她有些害喜,聞到這些味道自然更敏[gǎn]些,便陪著她提前退了場。

顏冰陪著她們一起走到菊苑之外,道:“長姐、二姐,我瞧著方才那歌舞甚好,還想回去瞧瞧。”

顏凝知道,她是想找機會與謝以安說話,便也不戳穿她,隻道:“阿冰年輕,愛熱鬧也是有的。”

顏淩亦笑著道:“去罷。”

兩人緩緩沿著六棱石子的小路走著,秋風拂麵,倒如春風一般,有些吹麵不寒的意┅

顏淩“撲哧”一聲笑出聲來,道:“好啊。”

兩人說笑著,不知不覺便已到了顏淩院子裏。

舞陽公主和魯國公隻得喬稹和平陽郡主一雙兒女,魯國公死後,喬稹承襲了魯國公的爵位,便更是地位尊貴,自然辟出了府中最好的院子給他。

隻是顏淩素來喜歡清淡雅致,故而這院子的裝飾也就算不得如何恢宏,也別致雅趣卻是別的地方所不能比的。

一進院子,顏淩便命侍女將那方古琴抬出來,又挑了院子裏最空曠的地方放了,方坐下來,道:“許久未練,都生疏了,若是彈得不好你可不許笑我。”

見顏凝笑著應了,顏淩便低下頭去開始撫琴,她修才的手指隻隨意拂過琴弦,便發出極悠長亙古的聲音。

顏凝眼睛一亮,讚歎道:“這琴果然是至寶,也隻有長姐的琴技才配得上它。”

此時,院子裏的下人也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忍不住湊趣上來。誰不知道,夫人的琴藝當年一出傾動天下,當初公爺便是因此對夫人一見鍾情,成就了一段良緣。

隨著琴聲漸入佳境,隻見顏凝一個旋身,突然伴著顏淩的琴音舞了起來。

長裙便如光束般散開,她纖腰微折,雙手在麵前搖曳著,宛如靈蛇一般緩緩向上,連整個身子都輕搖起來。

她今日本就著了一身紅衣,明媚的讓人移不開眼,如今配合著舞步,頭上的珠釵、步搖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而最絕妙的,是這濃烈的顏色卻並未遮掩住她分毫,反而越發襯得她美豔逼人,妍麗無雙。

“珠纓炫轉星宿搖,花鬘鬥藪龍蛇動。當真是妙極。”

身後傳來男子的聲音,正是一舞終了的時候。

顏凝回過身來,隻見謝景修、謝以安、喬稹和平陽郡主不知何時已站在了院中,而方才說話的,正是謝景修。

他說著,看向顏凝,道:“叨擾夫人和二姑娘,實在抱歉。”

顏淩站起身來,微微屈膝行禮道:“殿下,世子。”

謝景修笑著道:“夫人免禮。”

喬稹擔心顏淩的身子,已走了過來,扶了她起身,道:“阿淩久未彈奏,琴藝更勝從前。我這樣聽著,倒像是回到了咱們初見的時候,再不能忘的。”

顏淩笑笑,道:“夫君謬讚,我許久不彈琴,早已生疏了。倒是阿凝,真讓人刮目相看。”

她說著,回眸看向顏凝。

顏凝淺淺一笑,道:“我也是興致所至,倒讓諸位見笑了。”

顏淩道:“怎會見笑?有你此舞相和,才真正算是絕妙。”

“是啊,”喬稹讚歎道:“阿凝這一舞當真稱得上傾國傾城。”

他回過頭去,看著謝景修等人道:“殿下也深有此感吧?”

謝景修微微頷首,一旁的謝以安麵色卻實在算不得好看。他麵色鐵青,薄唇緊抿著,不知在想些什麼,隻是望向顏凝的目光明顯多了一抹探究之意。

平陽郡主麵上有些訕訕的。

從前玩鬧時也見顏凝跳過舞的,她那時舞步平庸,全然不似如今這樣,可方才所見,這舞沒有數年的功夫決計是磨不出來的,莫非,她從前隻是藏拙?

隻有顏凝自己知道,上一世她為了謝以安的生辰宴苦練舞藝,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