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凝的哥哥曾是太子侍讀,父親、哥哥自然也就都向著謝景修,康王府上下見了她,就更沒什麼好臉色。而最令她寒心的,是謝以安也從未出言護過她一句。
後來,謝以安更是娶了平陽郡主,以換取自己回京城的機會。她這個王妃,也就愈發做得沒意△
“是啊,”顏予淮附和道:“這不是王妃日日提點著阿凝要守規矩,她也總算是開竅了。”
謝以安看著他們父子倆一唱一和,隻覺氣不打一處來。他一天之驕子,何時受過這種窩囊氣,更別說給他氣受的是那個對他死纏爛打的顏凝。
“好,當真是好樣的,但願她今後別再反悔。”
謝以安再不多言,轉頭便走,沒想他走得匆匆,正撞上來送湯羹的顏冰,湯水瞬間便灑了謝以安一身。
顏冰慌了神,趕忙取出帕子來擦他身上的汙漬,怯生生道:“世子,這……”
謝以安嫌惡地推開她,便大步走了出去。
顏冰差點沒站穩,看著他離去的方向,不覺紅了眼眶。
周姨娘見顏冰失魂落魄的走回來,連衣裙髒了都渾然不知,趕忙放下手中的活計,迎上前來,道:“阿冰,你這是怎麼了?”
顏冰猛地撲到周姨娘懷裏,哭道:“姨娘,我到底哪裏不如二姐姐?就因為我是庶出,我的心意便不是心意嗎?”
周姨娘拉了她起來,道:“怎麼說這樣的話?老爺、夫人待我們一向寬厚,吃穿用度從無苛待的,可是因為昨日阿凝給了你些臉色看?許是你哪裏冒犯了她,不打緊的,她從小就疼你,哪能真的和你記仇呢?”
顏冰委屈道:“姨娘,二姐姐喜歡世子,父親、母親並著大哥、予潭,一家子都幫著她實現心願,如今她不願嫁了,一家子又都興高采烈的幫她退親,全然不顧會得罪康王府,沒人苛責她一句。那我呢?何嚐有人在乎過我?”
周姨娘心下明了,挽著她的手坐下來,道:“夫人是何等的出身,我又是何等的出身?你與阿凝,原就不好比的。再者說,老爺、夫人也惦念著你的親事呢,說是夫人娘家的親戚,過些日子要入京來的……”
顏冰再聽不下去,徑自站起身來,道:“做不過是些窮親戚,誰稀罕!”
她言罷,也不等周姨娘反應,便把自己關進了自己的屋子。
她不甘心……不甘心……
周姨娘看著她離去的方向,無奈的搖了搖頭。
三日後。
“二姐,我聽聞醉仙樓新進了幾壇葡萄酒,我們去嚐嚐可好?”
顏予潭說著,掀起馬車的簾子長長的吸了口氣,道:“二姐,你仔細聞,這條街上都有清香的酒氣呢。”
顏凝嗤笑一聲,拿著扇子敲了他的頭,道:“偏你鼻子靈,這裏離著醉仙樓還遠著呢。”
顏予潭揉著腦門,嘖嘖道:“這才對嘛,二姐就應該這樣,你之前那樣悶悶的,我都不習慣了。”
顏凝笑著揉了揉他的發頂,道:“你啊……”
他這樣性子的人,在上一世變成那邊沉默不語的模樣,該是受了多少苦啊……
顏凝心疼的望著他,道:“今日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二姐陪你。”
“真的嗎?”顏予潭忙不迭的湊上來,道:“我可沒帶銀子啊。”
“我出。”顏凝笑著,將他推到一邊,果然,馬車剛好停了下來。
是醉仙樓到了。
顏凝利落的跳下馬車,衝著門口侍弄的小廝道:“二樓雅座兩位。”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