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手還是忍不住開口:“阿維爾大人…我認為這種時候我們應該與您共進退。”
他們願意和這位上司一起背負罵名,也願意奉獻出自己的生命,這是他們加入阿維爾的軍隊時候就已經做出的決定。
“不用。”阿維爾淡淡道,他看著視野中出現了顏尋的身影,心髒鼓動的聲音逐漸加快,“不論發生什麼,都是我一個人的失職。”‖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就在下屬們的沉默中,阿維爾獨自一人覆上機甲出倉,那顏尋曾經見過的、紅黑色的機甲並未表現出攻擊性,他隻是站在那裏。
充滿著孤獨感。
顏尋氣定神閑來到了自己這位名義上的哥哥麵前,她仍然覺得阿維爾的這身機甲令人驚豔。
“要怎麼選擇呢?”顏尋語氣溫和問,“做人類的叛徒,還是要戰死在這裏?”
機甲之內的聲音說:“我無法做出背叛全部人類的行為,但我永不想與你為敵。”
顏尋立刻就懂了他的意思,少女語氣中的笑意加深:“所以你要一個人對抗搖光破軍他們嗎?”
倘若在阿維爾的全盛時期,或許還有一戰的實力,但現在阿維爾重傷未愈,這就是必死的結局。
年輕的帝國之星知道顏尋說了不想傷害人類,他相信顏尋,但他不能夠代表所有的人類相信。
戰鬥無法避免,但如果隻是他一個人…或許可以減少傷亡,那些軍人跟隨自己許久,都是從死亡線上活下來的精英,阿維爾私心希望他們能夠好好活著。
機甲伸出手,將刻有紅玫瑰的槍遞到了顏尋的麵前,機甲倉內阿維爾那雙紅色的眼眸中倒映出顏尋的模樣。
“我唯獨希望…最後終結我性命的能夠是你。”
他名義上的妹妹,支撐他不斷從低穀中爬出的信念,放在心裏偷偷喜歡了很久的少女。
顏尋笑了起來,與身後那些虎視眈眈的雄蟲不同,好像沒有一絲一毫的攻擊性。
顏尋並未伸手接過阿維爾手中的槍,黑紅色的漂亮機甲保持著這樣的動作,阿維爾有些愣神,看見紅發少女抬手輕輕揮了揮。
他聽見清泉一般悅耳的聲音傳入耳中,少女的笑意蔓延開。
“……你太疲憊了。”
“好好睡一覺吧,阿維爾。”
在溫和的話音落下的那一刻,一個巨大的黑洞在人類艦隊的後方展開,早就準備好的搖光雙手插兜站在蒼茫的宇宙中,他的指尖順著虛空從左滑到右,那黑洞像是有意識一樣將整個星艦吞了進去。
“小尋,”阿維爾並未掙紮,展開的、針對性極強的幻境令本身狀態不佳的帝國少將也有些恍惚,他強撐著用機甲手部的前端輕輕觸碰了一下顏尋的額頭,“祝你…一路平安。”
人類的精英部隊就這麼消失在蟲族的麵前。
顏尋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她抬手在剛剛機甲觸碰到額頭上的位置碰了下。那雙殺死過無數暗生物的機械手卻能夠做出這樣的溫柔舉動,她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內心在拉扯著。
顏尋很清楚。
她逐漸向著蟲族同化,變得更符合當初季星源第一次見到她時候描述的那種蟲族王女形象,比方說在看見人類軍隊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是將攔路的家夥全部都殺光。
不行。
她自我拉扯,隻有在和人類更多的接觸之後才能夠穩固自己的內心,她的靈魂始終認為自己是人類,隻有野獸才會不能操縱自我。
——決不能夠被同化。
正是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