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讓人類接納自己,讓周圍的人類對她產生一定的限製作用。

否則她一定會忍不住掠奪人類的領地,將人間變成煉獄。

屆時……就沒有任何能夠阻止她了。

*

帝星首都,地標懸浮建築內部。

這個多數時候用來進行宴會的地方此時此刻彙聚了整個帝國最尊貴的一批人,長桌的兩邊坐滿了衣冠楚楚的高官貴族,他們有的就是帝星本地的官員,有的來自於周邊的星球,每個人的桌麵上都豎起一道光屏。

上麵顯示的是人類所知的、關於蟲族的稀少資料。

帝國從區區一顆小星球發展至今,和蟲族都沒有過多的交流,一方麵是宇宙實在是太大,另一方麵則是蟲族就像是不穩定因素組成的炸彈隨時都可能炸開,任誰都忌憚。

很可惜,帝國發展中途有幾位想要了解蟲族的掌權者都有心無力,而現在的帝君就是標準的躺平派,隻要權利在手怎麼樣都行。

相安無事這麼多年,現在顏尋部族對人類社會的滲透令他們感到萬分的恐慌,這是對比自己更強大的生物正常的恐懼。

有個脾氣比較暴躁的高官一拍桌子:“所以帝君那老家夥和那幾個皇子皇女又全都隱身了是吧?事情都已經這麼嚴重了還不出來說兩句,巴不得人類全都毀滅?!”

原本隻是互相之間私下交流,這位暴躁高官這麼開口,周圍的人說話的聲音也大了起來。

“別這麼說,”一人慢條斯理,他轉動著手腕上的鐲子,懶洋洋看了說話的高官一眼,“反正暫時都不會傷害到這裏,先打打看咯。”

有另一個人怒了:“媽的!你在帝星當然沒事?!老子的星球又沒有帝星外麵那些最新的防護技術!”

附議聲層出不窮,有個賊眉鼠眼的官員緩緩環視周圍,隨後搓了搓手開口:“要我說……都已經好幾天了還沒有任何的進度,我們是不是就不應該相信三皇子,你們說他一個私生子能做什麼?”

他一出口就像是要將火引到謝景竹的身上,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有在皇室的幾個未來繼承者中站過隊,在這種大場麵中當然是要表現一下自己的立場。

另一側坐著的女軍官冷哼了一聲,斜了對麵說謝景竹的人一眼:“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二皇女那一派的,要不是你的主子因為私人恩怨隨便開戰,我看那個王女的部族和人類相處的還不錯。”

而且那些蟲族都已經坐到那麼高的位置沒有對人類動手,可見他們的本意並不是要和人類同歸於盡、產生什麼大的戰鬥。

那賊眉鼠眼的男人又說:“別著急呀,我說的可沒錯吧?三皇子殿下不就是私生子的身份嗎,誰知道是不是他把那個蟲族的王女引到這裏來的!”

周圍一陣沉默,隨後就針對著謝景竹是否引狼入室進行了一番爭辯,其中大皇子和二皇女的部下表現的最為激烈,巴不得謝景竹就此退位。

坐在前方一直都閉目養神的老將軍啟唇聲音威嚴:“有的蟲族說不定比起一些陰溝裏的老鼠要好得多。”

謝淵的人笑意盈盈,但話語卻並不友善:“哈哈,克勞德將軍可別因為之前被蟲族救過就區別對待啊。”

那名一開始開口的女軍官諷刺:“不然呢?和蟲族開戰以後你帶兵去最前線嗎,隻會動動嘴皮子的廢物?”

場內的氣氛變得更加焦灼,謝淵和謝思源的那些跟隨者經常抱團也不是什麼秘密,隻不過這次表現的特別突出。

克勞德將軍看向分明坐在前方,卻像是什麼聲音都沒有聽進去的諾曼:“諾曼將軍從進來以後就沒說過話,是否有什麼高見?”

黑發紅瞳的男人以一個非常閑適的姿勢坐在椅子上,他的手搭在交疊的雙腿膝蓋上,整齊的製服隨著這個動作有些輕微的褶皺,直至小腿的長靴顯得他整個人非常的修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