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3 / 3)

新帝即位,後宮空無一人。這樣當口,哪家有未嫁女兒的都想塞進去,袁家也不能免俗。

袁逐玉初時扭扭捏捏的並不怎麼情願,又說自己比新帝大幾歲,跟個年紀小的男人不一定合得來。

袁大人和袁夫人急得眉毛跳舞,司瀅則借哥哥的耳報神,趁新帝去長公主府的那日,帶著袁逐玉出街。¤思¤兔¤在¤線¤閱¤讀¤

離不遠的地方,馬車找了個合適的位置貓著,見到了新帝的模樣。

十六的少年郎,有如還在抽條的柳枝,他穿著素而無紋的行衣,因在寺中修行過,目光如水,且行止不急不緩。

與人說話時,仿佛能聽到他語速有多慢。身上的那份靜,令他哪怕處於馬囂人聲當中,整個人還是現世安穩的姿態。

天宇靜闊,像能破空的青煙似的。

過後,司瀅把謝枝山的意思轉告袁逐玉:“其實你要真不想,咱們誰也不會真逼著你,但出家當姑子這種話還是想清楚些,總掛在口頭上,姑母姑丈聽了也難受。”

興許是瞧上了人,興許是聽進了話,總之見天嚷嚷著要出家當姑子的袁逐玉,最終也成了采女中的一員。

不知謝枝山背地怎樣使的勁,皇後的位置,最終落到了袁逐玉的頭上。

還有一樣為人所關注的,便是太後了。

躺半個多月,太後雖然醒了,但喉嚨燒啞掉,人也成了偏癱。

偏癱不算太嚴重,隻她雖然能動,但步態很不穩,右腿走一步劃半個圈,讓人看了很不落忍。

新帝聽從太醫提議,將其送去嵊城的行宮靜養。

起駕那日,司瀅陪著婆母去送行。

太後半躺在金玉攢尖的行輦之中,兩眼直直看著胞妹。

謝母倒是坦然,替她理領子擦臉:“去吧,好好養著,看看花看看鳥,下半輩子安安靜靜地過。百年之後,你做的事我不會與爹娘提起,倘使你比我先走,投胎的時候咱們都記住了,別再當親姊妹。”

錐心刺血般,太後動了動嘴皮子,眼裏流下一行淚來。

那天回到府裏,司瀅沒再跟著婆母去正院,自己一個人默默回了陶生居。

等晚上謝枝山回來,她枕著他的肚子,把白日裏的事說了。

本以為謝枝山會跟著難過,或說些慨歎的話,哪知人家挺了挺身腰:“別想借機偷懶。”

司瀅被顛得差點滾下去,連忙捶了他兩下,沒好氣地凶他:“偷什麼懶?睡覺!”

謝枝山壓住她的肩:“昨晚上我也幫娘子了,今晚,不該娘子回報我麼?”他手指蘭花尖似的,忽又往下遊:“還是說……昨夜裏我沒伺候到位?”

這模樣活像個無賴,司瀅啐他:“我頭回見你,你不是這樣的。”

謝枝山點點頭,兜著她坐起來:“可我頭回見你,就知道你是哪樣的。”

這倒讓司瀅奇了:“我是哪樣的?”

謝枝山把她轉了個向,膝上支著她的腿彎。

什麼樣的?膽大的,氣人的,以及……沒能跑脫的。

他曾死而有憾,然而上天垂憐,許他重活一世,且抓住了這個沒心肝的。

既然如此,肯定不能輕易放過。

司瀅驚覺這廝別有目的時,一張白壁無暇的臉已經從後麵欺近來:“娘子當初瞧中我,不就是圖我的臉?”他循循善誘,又振振有詞:“美貌單薄,要想長久得娘子的疼愛,必要勤修苦練,況且……孩兒該是已經等急了。”

司瀅眼睛在他袖口打轉:“哪來的孩兒?你又發胎夢了?”

謝枝山伸手摸她的肚子,羞澀地笑:“其實我掐算過了,最遲明年年底,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