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發冠就得抬手,兩手一抬,等冠子拆完,直接落到背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燙人的唇息蜿蜒著,吹開了衣領子。總體還算順利,紙上得來終覺淺,謝枝山無聲笑起來,唇角輕俏地仰著,然而才押過去沒多久,突然嘶一聲,垂下的發勾到她扣子上了。
“……”出師不利,多好的噙銜姿勢,毀在這倒黴催的扣子上。
想來萬事還是得一步一步,貪心一下吃成胖子,欲速則不達。
好容易把頭發解下來,尷尬收了梢,謝枝山扯一條闊大的布巾子,把司瀅抱回眠床上。
她綿呼呼的,懵態惹人。
鑒於方才的失敗,謝枝山另辟蹊徑,巴掌墊在她腦袋下:“要不要聊些什麼?”
聊些什麼?司瀅兩手叉在身前,體貼地問:“你是不是困了?”
“不困,我尚且精神著。”謝枝山也不拔她的手,耐聲耐氣地看著她笑。
他不再動,浴房裏的荒唐也就不往人腦子裏跑,司瀅順了口氣:“淑妃娘娘為什麼要給貴妃……龐貴人求情?”
謝枝山嘴裏憋了一堆葷話,哪知她關心的,竟然是宮裏那些破事。
他撐著手,溫柔地親了她一下:“陛下遲遲不發落,就是還戀著龐氏,淑妃看得出來,不如做個順水人情,讓陛下念她的好。”
司瀅點點頭:“那淑妃娘娘……”
“別想其它人了,就不能想想我和你?”謝枝山撼她兩下。
司瀅嚐試著放開手臂:“我和你……不就這樣了麼?”
這話想是觸怒謝枝山,他專心添柴,又拿腔拿調地隔岸觀火,人在光塵裏橫著眼波:“那就這樣了?”
又娓娓地問:“好歹也拜過天地了,你連句夫君都不叫,是對我多缺期待?”說完又沒章法地啃她:“洞玄子你讀過了,想來避火圖也看了,真覺得就這樣?”
被一個勢子往上推了推,司瀅避過臉,撿起扇子搭住自己:“你別磨蹭了,明日還要早起……”說罷下了決心,狠聲激他:“我看你是累得不行,不如歇了吧,改日再說!”
再耽擱下去,確實沒幾個時辰就要起了,謝枝山不再猶豫,伸手揭下扇子。
沙羅扇麵繃得緊緊的,像一麵鼓皮,磕在柱邊嗡嗡作響。
彼此間的情思是不摻假的,最羞那時候,司瀅直往他頸間藏,可隨著步驟往後,她很快僵住臉,後悔了剛才的莽撞。
絞臉算什麼?這才叫上刑。
東邊日出西邊雨,後來感覺謝枝山頭頂長出了紅色的冠子,成了梆梆啄樹,要在裏麵築窩的啄木鳥兒。他不停振翅,在她腦海中鑿出一片雲,蓄滿了水,潮氣綿綿。
應當不是太長時辰,等他終於飛回巢裏歇宿,辟剝之聲才放過了樹樁子。
是有始有終的,但還是跟預想中的很有差別,謝枝山有些傻眼,腦子裏開始盤算要一雪前恥,可新娘子轉身來抱他,羞答答誇了聲:“夫君……真的很了得。”
謝枝山正懊喪,冷不丁聽見這樣的話,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沒有男人不喜歡被誇,他捵了捵被子:“你怎麼……什麼話都說?”
“我說錯了麼?”司瀅腦袋微微一傾。
讓人怎麼好呢?謝枝山偎過去,與她眼睫貼著眼睫,謙虛地提醒道:“有些事……你知道就好了,不必要說出來。”
小小地溫存一番,他憐惜地拔了她拔的頭發,再抱著去湢室清理,回來見她困得眼皮子都睜不開,輕輕拍她的背:“睡罷。”
眠床遮光,帳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