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帶去E市的行李。
她的東西不多,換洗的衣物和必備日用品裝進一個不大不小的箱子,還有一些便攜的東西放在雙肩包裏,輕裝上陣。
等她理好的時候,江放也恰好回來,手裏拎了兩個大塑料袋。
鍾吟聽見開門的動靜,從樓梯上探出一顆腦袋,說:“你回來啦。”
“嗯,”江放下巴指了指廚房的方向,“下來吃飯。”
鍾吟隔著這麼遠都聞到了飯菜香,立即跑下樓梯。
廚房的燈光明亮,打包好的菜品從鋁箔保溫袋裏拿出來,裝進骨瓷盤中,湯底色澤豔麗,引得人垂涎三尺。
鍾吟肚子裏的饞蟲被勾出來,坐在餐桌前,眼神亮亮的。
江放把空打包盒塞進袋子裏,在她身邊坐下,提醒道:“胃不好,要少吃點兒辣。”
鍾吟點頭如小雞啄米,滿口答應,手上卻毫不馬虎。
她把麵前的每個菜都嚐了一口,辣得連連抽氣,但還是樂此不疲,看得人無奈。
這麼吃了一會兒,女人的嘴唇成了豔紅色,舌頭和胃都跟被火燒了似的。
江放給她遞過來一杯涼白開,道:“喝點兒水。”
鍾吟十分配合地喝了幾口。
江放把水杯放到一邊:“飽了?”
鍾吟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
趁著江放收拾餐具的功夫,她懶懶地在座位上發了會兒呆,眼神偶然間瞥見流理台上放著的另一個大袋子。
鍾吟指著袋子問:“這裏麵是什麼?”
江放頭也不回地道:“接下來一周的藥。”
鍾吟很識相地閉麥了。
收拾完殘羹剩飯,江放便開始給她煎藥。
鍾吟不願意聞那股味道,一般到這個環節就溜了,但今天她實在吃得太飽,有些走不動路,摸了摸微微鼓脹的小肚子,還是準備再坐一會兒,等受不了了再溜。
鍾吟看著他把手伸進袋子裏,拿出兩人份的藥。
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但是一下子又說不出來。
過了許久,鍾吟才如夢初醒地問道:“為什麼今天這個藥是現成的?”
按理說,應該是草藥入鍋、加水煎,但今天怎麼直接是一灘黑乎乎的水倒進鍋裏加熱?
“這批藥是提前煎好的,”江放動作熟練地把鍋裏的兩份藥倒進大碗和保溫杯,“到時候你去E市不方便煎,隻要放進熱水裏麵泡一會兒,再直接喝就行。”
他把杯和碗一起端到餐桌上,補充道:“真空包裝的保質期是一周,我每隔一周給你寄一次。”
鍾吟:“……”
鍾吟一時語塞:“去E市還得喝藥?”
江放揚著眉反問:“去E市就不用喝藥了?”
“喝的,喝的。”鍾吟訕笑,邊說邊在心裏打起了偷偷把藥倒掉的主意。
“嗯,”江放看穿了她的小心_
她眉眼彎彎,歪著頭明知故問:“做點兒什麼?”
江放的神色很認真,靠近她一步,低下頭。
他的薄唇蹭過她鼻尖,躬身就能親到,目光灼燙。
這裏再怎麼說也是公共場所,即便隱蔽,也存在被人看見的可能,鍾吟又害羞又覺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