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放把頭頂的敞篷打開,春夜涼爽的風就強勢地鑽進來,把發絲撩起一個弧度。
兩邊的街景不斷向後倒退著,拚湊成一幅流動的絢麗圖像,鍾吟烏黑的長發纏纏綿綿地黏連在臉上,皮膚白得發光,五官小巧精致,也美得像幅畫。
女人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吹風,說:“原來兜風是這種感覺。”
江放笑了一聲:“怎麼樣?”
鍾吟誠懇道:“很舒服。”
車子又行駛了一段路,最終停在一條河邊。
這一段路寂靜,不遠處卻有個煙火氣十足的小廣場,吵吵嚷嚷的聲音時不時順著晚風一起吹過來。
江放牽著小姑娘的手,沿著木製的棧道步行。
他遷就著她,每一步都走得緩慢,路燈將兩人的影子拉得纏綿而冗長。
江放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也會有這麼純情的時候。
耳邊沒有躁動的鼓點,隻有小女人清淺規律的呼吸聲和偶爾的碎碎念,反而有種別樣的幸福感。
他第一次像這樣,體驗不帶任何成年人欲.望、不沾染任何世俗風塵的,純粹的喜歡和愛。
像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一樣。
……
河對岸是A市最繁華的一片區域,也是兩人剛才吃飯的地方,到處高樓林立。
夜幕降臨時,大廈上的霓虹燈像彩色的水幕一樣流動,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麵上。
今晚有星星也有月亮,很適合小情侶約會。
鍾吟一步一步地在木板上踏出聲響,放鬆且出神地看著對麵的景色。
江放熟練地點了根煙,霧白色的煙隨風飄散,周圍逸出清涼的薄荷味,混雜著一點點煙味。
他看著女人線條柔和的側臉,隨意地問:“你和丁涵婧是怎麼認識的?”
鍾吟想了想,說:“她有一次做了個眼科小手術,要住院幾天,剛好輪到我查病房,一來一去就認識了。”
“眼科,”江放若有所思道,“現在治好了麼?”
鍾吟疑惑地抬起頭,眼神明亮:“治好了呀,怎麼了?”
江放覺得她還沒治好,但還是說了句:“沒事兒。”
江放看人的眼光獨到,通常不會走眼。
依他看來,丁涵婧鬼混了這麼久,卻還是個傻白甜,八成是被李銘給騙了。
後者不知是要打丁家的什麼主意,又對丁家的大小姐使了什麼手段,讓她放下防備、死心塌地。
不過,那些小恩小怨都和江家沒關係,他不需要多管閑事兒,看緊自己身邊的人就行。
不知不覺,兩人走到了棧道盡頭的小廣場。
廣場上大多是附近的居民,很熱鬧,到處都有擺攤做遊戲的和賣氣球的。
江放見身邊的人一步三回頭地盯著套圈場地,停下腳步,問:“想玩兒這個?”
鍾吟看了一眼,那邊排隊的都是小朋友,於是搖了搖頭。
江放看穿了她的眼神,又問:“想要那隻皮卡丘?”
鍾吟沒想到他連這個都能猜到,驚喜地點了點頭。
兩人於是到小攤邊排隊。
一個中年男人把一張二維碼舉在胸`前,順著隊伍邊走邊喊:“十塊錢三個圈兒,請問您要幾個圈兒?”
排在兩人前麵的奶爸一手抱著娃,一手操作著手機掃碼,說:“來個三十塊的吧。”
展示過交易記錄以後,中年男人走到鍾吟和江放麵前。
他混了這麼久生活,是個有眼力見兒的,打量了一會兒,見兩人儀表和氣質不凡,他說道:“十塊錢一個圈兒,請問您要幾個圈兒?”
鍾吟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