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不是十塊錢三個圈兒嗎?”
怎麼還坐地起價了。
中年男人被戳穿了也不慌,笑道:“這位先生一看就技術高啊!要是按原價賣給你們,那我豈不是虧大了?”
“……”
鍾吟並不覺得他真心這麼認為,肯定是把他們當成人傻錢多的二世祖了。
她扯了扯江放的袖子,說道:“我們回去吧,不要皮卡丘了。”
“沒事兒,”江放拍了拍她的手,雲淡風輕道,“我隻要一個圈兒。”
那中年男人譏諷的目光在江放身上不停轉悠,眼神裏寫滿了“就一個你也想中”。
半晌,他才不屑地哼了一聲:“掃碼吧。”
“小姑娘,你男人不行,”收完錢,中年男人擺出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搖頭又咂嘴,遺憾地對著鍾吟說,“太小氣。”
“……”
鍾吟覺得無語。
她調整了一下表情,軟綿綿地笑著說:“要你管。”
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再怎麼也不能和客人計較,吃了個啞巴虧,不爽地走了。
江放顯然沒想鍾吟會這樣懟回去。
他握著她的手緊了緊,調侃道:“現在肯承認我是你男人了?”
“才沒有,”鍾吟別開眼說,“權宜之計而已。”
江放低低地笑起來。
套圈的隊伍雖然長,但等起來很快,沒一會兒就輪到了。
鍾吟和江放的顏值本就引人注目,再加上隻買了一個圈,吸引了一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
地麵上大多是些糖果和廉價小零食,遠處有比較精致的小玩意兒,更遠處是大小不一的毛絨公仔。
鍾吟想要的那隻皮卡丘不僅離得遠,個頭還最大,頭頂的兩隻耳朵都快要比圈兒粗了,應該是當場難度係數最大的獎品。
鍾吟並不覺得他一發就能中。
她小聲說道:“其實別的也可以,不一定非要那隻皮卡丘,我隻是想來湊個熱鬧。”
“嗯,”江放眼神盯著前方,似乎是在測算距離,隨口答,“就套皮卡丘。”
賣圈的中年男人也在看戲。
見兩人膩膩歪歪地說話,他吆喝道:“我說帥哥美女,別磨嘰了,後麵還有人排著隊呢!那個毛絨娃娃一發是絕對套不上的——”
話音未落,江放手中的環便準確地套在了皮卡丘的右耳朵上。
因為耳朵太粗,環卡在半路,但是紮根非常穩,一動不動。
四周響起一陣掌聲和噓聲,鍾吟更是激動得原地跳了起來。
“江放!”她忘我地搖起男人的胳膊,眼裏閃著崇拜的小星光,“你居然真的套中了!!”
江放愉悅地勾起唇角:“這有什麼。”
中年男人的臉被打得啪啪響,既驚訝又膈應,不情不願地拎了一隻嶄新包裝的皮卡丘來。
江放沒分給他多餘的眼神,把那隻比鍾吟的身形還寬的毛絨玩偶塞進她懷裏,牽著她離開。
江放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回家?”
鍾吟笑逐顏開地應了。
對於女人的小心思,江放向來把控得遊刃有餘,今晚的這一場約會浪漫而鬆弛,並不覺得累。
到家後,鍾吟在玄關處脫掉鞋子,江放替她把毛絨拖鞋拿出來,說道:“你先去睡,一會兒醒來了再喝藥。”
“……”
今晚玩兒得太開心,以至於鍾吟都快忘了喝藥這一茬兒。
聽到這話,她臉上的表情顯而易見地不情願。
在心裏快速權衡之後,鍾吟鼓起勇氣說:“江放,這是一個美好的夜晚,我們能不能別讓不美好的東西摻和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