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如同開了刀鋒的兵器,銳利霸道。

她從台階上走下來,麵帶詢問地看著夢情。

“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夢情環顧四周,目光落在譚譚後麵的南棠後麵,“新歡舊愛,我都給你送來了,你不謝謝我嗎?”

譚譚低眉,那一瞬間有顯而易見的殺氣。

夢情指著雙手撥弄佛珠的和尚,“這是大名鼎鼎的空山寺佛子,十世輪回修行,今生差點因為她破戒,他們談婚論嫁,相約一生,其他人,可沒這個待遇呢…”

沒有人說話。

她又走到謝星年麵前,“謝氏長孫,嗯……沒什麼好說的,一個普普通通的貴公子,在書院與她相識,如今對她情根深種…”

“這位公子身上的魔種,成熟得最好。”

夢情粗暴地掐著謝星年的脖子,迫使他抬起頭來,所有人都看到了他脖子上亂串的魔紋。

“至於這位……”頂著薛曉的殼,夢情還沒有能力看出無極是誰,她欲施法把無極提出來,靈力作用在他身上,卻像是落進了無邊無際的深淵。

這種感覺……夢情若無其事地把手搭在鐵籠上方,“這位道友,我竟然探不出他的底呢,譚譚。”

譚譚還是沒有說話。

昭麟看著比平時還要冷上三分的南棠,再看看籠子裏麵的三個男人,鬼靈精怪的眼珠子轉了轉,抱著妹妹走到一個便於觀望的位置上席地而坐。

南棠哥哥…好像很不高興呢。

“譚譚,”夢情做了一個仰望的姿態,她嘴角含笑,向來清冷的臉上卻有難言的魅意,“譚譚…尊上,魔種已然成熟,是時候采摘了呢。”

怎麼采摘呢?親手殺掉,像殺掉南宮欽一樣,殺掉魔種寄生的宿主,吸收掉魔種的能量。

不可能,不可以,她不會再殺人了!

她抿著唇,隻是看著夢情。

夢情還在繼續挑釁她。

“譚譚啊,新歡舊愛,都拿命來愛你,被你種下魔種,連轉世輪回都省了,為什麼不說話…你不敢麵對他們,你當初殺南宮欽不是做得很好嗎?”

“你們這些舊情人,不想跟她敘敘舊嗎?嗯…都不說話…這樣的場麵,怎麼都不說話呢?”

夢情似有遺憾,還有些意猶未盡,想看的戲沒有看成,她當然遺憾。

“可憐的譚譚,”她拿著一把鋒利的短刀蹲下來,“要不,夢情姐姐替你殺了這些人吧,你下不了手,我就幫你。”

說完,短刀脫離手掌,直直朝最邊上的謝星年飛去。

鐺!

短刀飛到謝星年的麵門前,被一股氣勁打落。

夢情回頭,是譚譚從眾人讓出的一條路裏走過來。

她雙手緊握,怒極反笑,揮揮手讓人把關著無極等人的鐵籠子帶下去,而後對著夢情道:“夢情姐姐,你該不會以為,我們還有幾分情意讓你可以這般放肆吧?”

就算她曾經教過她許多,在她把她推給入魔的南宮欽的時候,所有一切都已煙消雲散。

況且,笑笑和那隻夢魔因此而死。

譚譚伸出手,夢情便被一股她無法反抗的力量攜裹著向譚譚飛去,她的脖子被譚譚單手扣住。

“我一直覺得,夢情姐姐雖然麵冷,卻一定不是什麼壞人,我一直覺得,遇見你是幸運,遇見笑笑也是,可你始終是在騙我,你一直在騙我,你和厭翡魔尊想做什麼呢?”

譚譚閉了閉眼睛,腦海裏閃過那些男人的畫麵,隻覺得這一切都讓她厭煩至極。

“你們想做什麼?說啊!”

手上的力道越來越緊,她的手那麼纖細,仿佛一折就斷,捏住夢情這樣的修士,卻力如千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