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的姑娘。
在魔界,千萬年的迫害,人隻是奴隸,隻是牲口,文明早已斷層,大多數人被項圈束縛在牢籠之中,出生就知道要靠搶奪食物才能活下去,他們佝僂著身軀,不會說話,隻會吼叫,隻會像獸類一般齜牙咧嘴。
他們是奴隸,是牲口,是食物,是貨物。
“你可以相信我。”
譚譚想,或許他並沒有那麼討厭,或許來這一趟魔界,並不是壞事。
越來越多的小姑娘被送到這座宮殿裏,譚譚和她們一起吃飯睡覺,一起學習,她教她們刺繡、畫畫,還有劍法,她體內的魔力越來越強,她用魔力在宮殿上方造了一個結界,保護著這些姑娘。
她已經不想著要逃出這座魔宮了,隻想著再強大一點,再保護更多的人。
整日與那些小姑娘相處,她墮魔的速度卻越來越快了。
騰蛇的魔丹早已煉化,順帶著誅天劍的封印也解開了,她保護人類,不可避免地和其他幾位魔尊產生衝突,如果厭翡不插手,她現在可以獨自打敗其中一位。
變強隻是為了保護更多的人,厭翡說得對,成魔是變強最快的方式。
她漸漸成了不哭山眾魔口中,那個與低等的人類為伍的第四魔界新任魔尊。
“他叫昭麟。”
昭麟是南棠送來的第一個男孩子。
一個很安靜的男孩子,十八歲,和其他人不同,他是專門訓練過的,會說話會寫字會周到的伺候人。
昭麟有一個妹妹,才六歲,從生下來就被昭麟藏起來了,他把他最珍視的妹妹送到了譚譚的魔宮。
可是譚譚的魔宮最近人滿為患。
譚譚抱著六歲的小女孩,望著屋頂上的南棠,她說:“我們帶他們走吧。”
“帶不走的。”冷酷的少年望著蒼穹,他不常說話,聲線卻是難言的華麗:“魔界無光,凡人無能,去哪裏不是一樣?”
角落裏安靜的昭麟放下了舀水的瓢,抬起頭,一字一句道:“既然無光,何不砸破天穹?去到有光的世界。”
何況,外麵的人界,才是他們的家。
譚譚好像懂了厭翡帶她來這裏,任由她在不哭山胡鬧的原因。
如果想救這裏的人,就必須開天印。
他早早就給了她誅天劍,早早就引誘她墮魔,放任她在魔宮救人,就是為了讓她開天印。
譚譚轉身回了屋子。
她不可能去開天印。
打開天印,那人界的人也會變成和這裏的一樣,魔物實力強大,人族隻能被奴役,被支配,失去一切。
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厭翡斷了譚譚魔宮裏的補給,糧食和水都斷了。
她的宮殿救了上萬人,糧食和水斷了之後,整座宮殿馬上就崩潰了,可能隻需要幾日,這裏的人族都會餓死渴死。
別無他法,譚譚隻能去找厭翡。
“你來了。”
他似乎有些高興,可是他的殿內,是數不清的屍體。
他也覺得這樣不好,從王座上走下來說:“不要看。”
滿地扭曲的屍體,處處猩紅的血,不要看,不好看。
不要看這些屍體,你就不會討厭我了。
他還是鬼修之身,渾身冒著黑氣,蒼白的臉上神情懨懨,一個白衣女人站在他身後,給他披上披風。
女人揮揮手,滿地的血腥就都不見了。
譚譚看了她一眼,女人是夢情,她卑微地跟在厭翡身後,給他披衣穿鞋,在他殺人時遞刀,在他殺完人時清場。
譚譚看過來的時候,她分明笑了一下,秦淮樓裏,她也是這樣笑著,把譚譚推給了已經入魔的南宮欽。
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