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其妙,她直接問道:“我在寒冰地獄等了你五十年,那時候你沒有找我,你現在找我幹嘛?”
“我……”
他張了張口,不知道說什麼。
譚譚覺得他變了,說話變了,氣質也變了,還喜歡紅衣服,不過這麼多年了,變也正常。
鬼仙樓的溫度很低,很冷,譚譚在下麵看熱鬧的時候不覺得有多冷,上來了,看到朱嘯,感覺更冷了。
朱雀屬性火,在哪裏都是熱烈耀眼的,譚譚以前很貪戀他的溫暖,可是現在,她想不起來這個人還有溫暖的時候了,畢竟他不愛笑,總是很嫌棄譚譚給他的紅衣,譚譚每次抱他,想要窩進他的翅膀下取暖,他都不情願。
她是一個死纏爛打的妖,可是最後他走的那五十年,金蓮花凋謝了,她冷怕了也冷慣了,從那之後她就做不出來死纏爛打這種事了,遇見再喜歡的東西,沒有那種非要得到死也不想放過的感覺了。
好像所有的熱情都缺了一點,她有些累了。
她說:“沒什麼事的話,我下去了。”
朱嘯沒有留她,仿佛叫她上來就是為了看她一眼而已。這麼多年了,兩個人都對彼此陌生到極點,隻有腦海裏久遠的記憶。
看著她走掉,朱嘯的目光一直黏在她身後,譚譚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一直覺得朱嘯有病。
下了樓,譚譚在後勤那裏找到放工了正準備回家的夜白。
“小白。”
她站在門口喊他,看著少年驚喜地轉過身來,她抱著手挑了挑眉道:“我來接你回家。”
這個半妖特別特別好哄,給他一個笑,他就能高興好幾天,況且是心愛的未婚妻親自來接他回家。
他跑過去抱住她,臉上還戴著那個笑臉麵具,特別喜感,譚譚揭了他的麵具,把麵具拿在自己的手上,然後踮起腳親了親他的臉頰。
親了他之後,譚譚就盯著他的臉,看他躲閃著她的目光,捂住臉又藏不住開心,笑得靦腆又羞澀。
他很容易害羞,害羞的樣子特別好看。
“會被人看見的。”
譚譚才不管,拉著他往外走,不以為意道:“這裏又沒有人。”
“可是有鬼啊…”
“鬼才懶得管我們呢。”
門外麵飄著好幾個鬼,它們是鬼仙樓的後勤,負責提香的。
一個吊死鬼吐了吐五尺長的大舌頭,對譚譚和夜白這兩隻不分場合秀恩愛的妖嗤之以鼻。
“是啊是啊,鬼才不管你們呢,反正鬼又沒有那種衝動……”
夜白窘迫,紅著臉拉著譚譚跑了。
譚譚被他拉著跑出了鬼仙樓,跑出了鬼城,看譚譚在路邊扶著牆喘氣,他又笑了,張望著看周圍又沒有人,沒有人他就湊近譚譚。
他親了親譚譚的右臉,還故作鎮定道:“禮尚往來。”
天色已暗,曉風殘月,牆上有盛開的白色梔子花。
一隻半妖,他卻像梔子花一樣純,一張顛倒眾生的臉,濃墨重彩,又美又英氣。
那一瞬間,譚譚聞到了她最喜歡的愛,鋪天蓋地無孔不入,讓她沉醉。
她說:“我們快點回家吧。”
她累,夜白就把她背了起來,天空有星星,她在他背上數星星。
“夜白,有牛郎星織女星還有北極星哎,真漂亮。”
夜白背著她,抬頭抬得很艱難,他隻是仰頭看了看身上的譚譚,笑著回答她:“是啊,真漂亮。”
“譚譚,我們以後種一棵星星樹吧,會長出很多你喜歡的星星…”
譚譚腦回路很清奇,她說:“我喜歡?難道你不喜歡嗎?”
“沒有…你喜歡的我都喜歡,不過……”他又鄭重加了一句:“我最喜歡的是你,你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