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來我這鬼仙樓嗎?”

譚譚打掉他搭在肩上的手,哭喪著臉道:“你以為我想來啊,我來找夜白,我以為他出事了……說了別碰我別碰我,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倒黴啊!”

丞黴一張僵白的臉陰森森的,但他其實不是惡鬼,隻是會讓人倒黴而已,他是活屍修煉,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怪物了,拜鬼郡每個妖每個鬼他都認識,也因為修為高,驅魔師的隱形符對他來說不起作用。

“譚譚,”丞黴沒有在意譚譚的嫌棄,他若無其事地收回手,道:“有人想見你。”

“誰?”

“跟我來就知道了。”丞黴伸手去拉她,譚譚反應很大地後退了好幾步。

“喂喂喂,帶路就行了…”

譚譚不怎麼關心是誰要見她,反正在拜鬼郡她就怕倒黴鬼和那些死狀千奇百怪的厲鬼,其他的她都不怕。她看著剛剛被丞黴碰過的地方,心想接下來幾天她都要倒黴了。

丞黴笑了笑,掐了一個法訣,譚譚和他就到了一個陌生的房間裏。

華麗的房間,簡直就像是宮殿一樣,雕梁畫棟,滿屋子的紅綢,從這裏能看到下麵的熱鬧,紅顏還在跳舞,隻是夜白和竹妖不是伴奏了,換了一個牛角妖吹嗩呐。

嗩呐聲穿透力強,詭異又好聽,配合著這個鬼仙樓的環境布置,簡直陰森到極點。譚譚抖了抖身子,收回目光,仔細觀察這屋子。

“這是哪?”譚譚探著身子問道,丞黴依舊笑而不語,而後給了譚譚一個高深莫測的眼神,自己就消失了。

“喂,不是吧丞黴…”

她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在拜鬼郡還有人能差遣堂堂的鬼城之主去帶她過來嗎?

房間裏有風鈴聲,譚譚覺得有些耳熟,來都來了,譚譚好奇心重,她掀開拱門的珠簾走了進去。

珠簾後的房間裏明明空無一人,隻有滿屋子飄蕩的紅綢,譚譚還沒有放下心來,就聽見一個好聽的男聲。

“你來了,譚譚。”

這聲音很耳熟,譚譚還來不及細想,麵前就出現了一個穿著紅衣服的男子。

一個很高很瘦的男子,麵如冠玉,姿容絕世,雖著紅衣,氣質卻如芝蘭玉樹,清雅清正,尤其是嘴角含笑,眼角帶著溫潤喜悅地看著譚譚。

譚譚想,怎麼是他呀?

又想,能讓丞黴跑腿的,好像也隻有他了。

朱嘯,一隻朱雀妖,也是如今的妖王。

他和譚譚有一段往事。

在譚譚還沒有化形連真身都沒有的時候,她附在一株金蓮上,金蓮是佛門至寶,被不懂事的妖從空山寺偷了出來,進獻給當時的妖王,金蓮氣息與妖族相悖,妖王把金蓮放進他專門懲罰妖的寒冰地獄。

那時的朱嘯還是一個不受寵的妖族皇子,母親早亡,臨終前把他托付給一個眼盲心盲的蛇妖,那蛇妖是個膽大包天的,見妖王不喜歡朱嘯,她打起了朱嘯朱雀內丹的主意,朱雀內丹能治他的眼疾,蛇妖哄騙著朱嘯進了妖族禁地,讓他受了妖王的責罰,他被盛怒的妖王關進了寒冰地獄裏。

譚譚附在金蓮上,鎮壓著那些妖,也受了寒冰地獄的十方寒氣,在她快要冷死了的時候,朱嘯這隻屬性火的朱雀來了,她高興壞了,靈體帶著金蓮,死活要跟在朱嘯身邊,一邊取暖,一邊保護朱嘯。

那時候的朱嘯身上還有很香很香的味道,譚譚喜歡得不得了,他被刨了妖丹丟進寒冰地獄,妖力幾乎沒有,好幾度都差點活不下來,是譚譚,她一個連形體都沒有的妖在寒冰地獄這種地方帶著朱嘯東躲西藏,在朱嘯養傷的時候給他找食物找靈藥,還要趕跑覬覦朱雀骨血的妖,她那時候隻是一株金蓮而已,養著金蓮真身的花盆都被她跑壞了好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