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妍，看我買山藥給你燉雞湯喝，我知道指望漸離去給你拔根雞毛都是瞎的。他連自己都不會照顧，哪裏就學會照顧老婆了。”姐夫買菜回來了，秀妍迎上去，接過菜，姐夫，你說這又不是過節，你幹嘛去買菜，都是自己人，有啥吃啥。姐夫換了拖鞋，拿手指頭點了點高漸離的腦袋，“你騎車帶她來的？孕婦顛簸不得你又不知道了吧？剛來這裏的時候，我們就住在你現在的房子裏麵，那時候，我們幾點積蓄都沒有，咱們買不起菜，就買了一大麻布袋子藕，用清水煮著吃。秀妍，那時候，你還沒到這裏是吧，我和高漸離這麼過來的。有一次叫高漸離去買菜，我快被氣哭了，漸離他拿著錢去買了一大麻布袋子土豆，吃得又買不起油，吃得我們心裏糙了很久，吐了好幾天，你想啊，兩個大男人每天抱著碗土豆啃，現在高漸離還是改不了習慣。”
高漸離有些惱羞成怒，被揭了傷疤幾乎想打人，我說姐夫，那過了十年的事情你就別老是掛在嘴邊了，別老在老婆麵前揭我的傷疤，你不也是這樣過來的嗎？現在我還養活了三個孩子呢。
哦喲，再一說高漸離又要生氣了，有啥好生氣的？哈哈，現在別再過那種日子就行了。
“姐夫，姐姐誒咋樣了？”秀妍拿著一捆菜準備去清洗。
“你姐姐老是念叨著楊曉宇，那孩子沒流產前，你姐姐給取的名字，現在，她隻是哭的厲害，隻當是死了個女兒，那女兒就叫楊曉宇。”
秀妍原本對那孩子沒多大感情的，隻是覺得她還在娘胎裏，沒機會出生罷了。那個婦女打過胎，那個婦女沒殺死過自己的孩子，想想也是正常的事兒，一聽“楊曉宇”這名字，還真的就像一個活生生的外甥女兒沒了，你瞧她連爸爸媽媽都有了。秀妍想著心裏酸溜溜的，眼淚花花地止不住了。“秀妍，你哭啦？又不是你的娃兒，你哭啥？嘿嘿，怕是心疼外甥女了！”姐夫看著秀妍的眼睛，強忍著悲痛，笑了笑就去摘菜了。
秀妍心裏亂作一團麻，想著姐姐十月懷胎不容易，孩子沒了不是她的錯，現在自己已經有了，卻要把她打掉，覺得自己有點自私，腦袋一發熱，決定了。她走進廚房，看見姐夫拿著菜刀正在割肉。
“姐夫，我和你商量個事兒。”
姐夫放下下菜刀，“說吧！”
秀妍清了清嗓子，“我說姐姐那孩子還沒問世就夭折了，無奈我們就當沒有這個孩子吧，我這孩子早晚是留不得的，要是是個女娃子，你們就養著吧，聊了姐姐的心願，你看怎樣？”
姐夫眼睛一亮，抱著秀妍的肩膀，“秀妍，你正說中了我們的心思，你們那孩子本來就留不得，不管是男是女，可是如果是個女兒的話，能補上你姐姐的空缺，在情理上也算是盡了孝道，我想媽媽肯定也願意你們把姑娘給了我們。我們也不勉強，隻是這樣也保住了一條人命，好好的一個外甥女兒，就把他弄沒了，多可惜啊。”秀妍眼淚嘩嘩地點點頭，就這樣吧，要是個女兒，就給了你們。
“漸離前世修來的福氣啊，秀妍，你夠通情達理了。你姐姐最近消瘦了很多，這樣一來，她就可以放寬心了，好好恢複一下。”
秀妍扭開水龍頭，把四季豆的繩子拆開洗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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