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累。
腰痛,嘴巴也酸痛。
討厭他們兩個。
05
後來還是和那個年輕藝術家一起吃了晚飯——兩位導師也在。
他換了規規矩矩的衣服,言談得體,舉止優雅,我差點沒認出來。不過天性風流的人,即便裹著中世紀的長袍也是性感的。我發現他和傅之珩其實有很大的不同——他的風流裏,沒有傅之珩那種與生俱來的自傲,而更多是藝術家的頹唐和易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所以他吸引不到我,他吸引的是更有征服欲的人。
吃完飯傅之珩來接我,坐在車裏我和他聊起這些話,傅之珩似笑非笑地看我一眼,說:“寶貝,你知道和自己的丈夫談論另一個男人的性感,是多危險的事嗎?”
我愣了一下,乖乖閉上嘴巴。
以前我很難捕捉到傅之珩或沈南嶼“吃醋”之類的情緒,後來才漸漸明白,愛一個人自然會忍不住嫉妒他身邊出現的其他人。現在我偶爾還是遲鈍,但隻要察覺到,我也願意花一點心思去哄他們開心。
於是我上身越過座椅,在傅之珩唇角輕輕吻了一下,說:“我錯了。”
剛好在等紅燈,傅之珩扣著我的腦袋沒讓我回去,把我往懷裏一拽,給了我一個漫長溼潤的吻。
一個吻結束,他的鼻尖抵著我的鼻尖,低低地說:“回去再罰你。”
06
春節我們一起回國,見了家人和一些朋友。
我沒有刻意提起沈南嶼的身份,但大家好像都心照不宣,自然而然默認了他的存在。
某次我去洗手間,無意中聽到兩個朋友閑聊,他們談起沈南嶼和傅之珩,用到的稱呼分別是我的“戀人”和“丈夫”。
戀人……
我心裏泛起一種奇妙的滋味。
好像除了這個,也找不到更合適的詞。
07
我終於畢業了。
我對自己未來的規劃,原本是繼承家業做一個兢兢業業的生意人,讀了幾年書發現,好像做研究也不錯。
於是我聽導師的建議留在學校,成為了一名藝術史與文化研究專業的副教授。拿到聘書那天,傅之珩和沈南嶼做了一大桌豐盛的菜為我慶祝,我一開心喝了半杯紅酒,被他們折騰到半夜。
迷迷糊糊想起某些久遠的記憶,那時候我剛知道傅之珩的心髒出了問題,整個人都很亂,哪怕是放空自己沉溺在情.欲中,內心深處都是惶惶不安的。
但現在我和他們在一起,被溫柔地愛撫也好,被粗暴地折磨也好,都再也沒有過不安和焦灼。我知道沒有人會離開我,我也不需要再離開任何人。
08
冬天來了,院子裏落了厚厚的雪。
下過雪的溫暖午後,我捧著一杯熱茶坐在院子裏看書,傅之珩和沈南嶼在不遠處鏟雪。
正看得入神,忽然一個白色的什麼東西飛過來,啪地砸在我腦袋上,碎開糊了我一臉雪。
“……”
我合上書晃晃腦袋,抬眼看向那邊,隻見兩個人愣在原地,沈南嶼手裏握著一個雪球,傅之珩則保持著剛投擲完的動作,笑容凝固在嘴角。
一個三十多歲的人。
一個快要三十歲的人。
怎麼可以這麼幼稚……
傅之珩對上我的目光,終於反應過來,慌忙立正站好把手背到身後,說:“不是我!”
沈南嶼也跟著反應過來,毫不猶豫丟掉手裏的雪球,說:“也不是我。”
我看看傅之珩又看看沈南嶼,配合地問:“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