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傻子開心就好。

過年前最後幾天,柏沉鬆去雜誌社報道,他學東西快,做事利索,還是老師推薦過去的,說話做事兒溫和禮貌,和公司裏麵的員工沒一會兒就熟絡了。

但柏沉鬆其實一如既往的繃著。

他在外麵的形象一直就是個正經,陽光,靠譜,看著成熟的大男生。

對著人一口一個老師的喊,畢恭畢敬,挺招人喜歡。

工作上也很出色。

那種繃著的狀態持續一天,等上了車,立馬就鬆了。

尤其是回家見到梁峰,那股子正經,酷酷的勁兒全沒了,小狗似的,伸著手就抱了過去。

梁峰恢複工作之後很忙,出門時間比柏沉鬆還早。

兩個人年前基本上都是起床的時候見一麵,晚上天黑了,回家後才能見第二麵。

那感覺就是典型的久別重逢,幹柴烈火,見麵就撲。

但柏沉鬆太累了,每次燒一半就燒不動了,後半程還得梁峰自己使勁兒。

晚上柏沉鬆趴床上,梁峰壓在他背上,在肩膀上烙下了無數個吻。

“明天最後一天了吧?”梁峰問。

“嗯,最後一天了。”柏沉鬆換了個姿勢趴著,“這B班誰願意上誰上吧,累死人。”

梁峰笑半天,“老板包養你。”

“拉倒吧,你隻會榨光我最後一點兒力氣。”柏沉鬆動動手指,在他手臂拍了兩下,“腰折了。”

梁峰側躺在旁邊,摟著人,下巴在他後脖頸上蹭蹭。

“你一個實習被折騰成這樣。”

柏沉鬆快睡著了,含糊答,“就是說啊..”

這事兒還是老師交代的,說鍛煉學生,結果就是什麼事兒都給柏沉鬆,左邊交代完右邊又來,活兒堆起來比正式員工還多。

怪遭罪的。

“明天下班..”柏沉鬆說夢話似的,“下班要吃飯。”

“公司嗎?”梁峰問。

“嗯..”柏沉鬆回。

梁峰手臂環著他腰,“睡吧。”

柏沉鬆聽到命令似的,腦子一昏,徹底沒了意識。

年前最後一天,公司聚會,按理說柏沉鬆壓根不用去,但人家掛念著他,平時一起工作那麼熟了,雖說沒幾天,但關係都算不錯。

要是拒絕也不合適。

聚會免不了就是喝酒,女同事占了一半,喝的少,酒基本上被男的包了。

梁峰給他囑咐過了,喝酒前讓他吃點東西,快結束給他打個電話。

柏沉鬆也挺聽話,點點頭說知道了。

結果真到吃飯的時候,他筷子舉起來還沒吃兩口就被推了一杯酒。

一來二去菜沒吃多少,酒又喝多了。

“這年輕人酒量就是好。”其中一個年紀大點兒的看著柏沉鬆說。

柏沉鬆笑笑,敷衍回了句,“還好。”

這話剛一落地,唰的又是一杯。

柏沉鬆平日裏都是在酒吧和朋友喝,第一次在飯桌上被灌了這麼多。

這頓飯一直吃到了晚上十二點半。

柏沉鬆起身的時候直接腿軟,走路都晃悠。迷糊成這樣還記得給梁峰打個電話。

一群人站在飯店門口打車,叫代駕。

“小鬆,家在哪兒,我們送你回去。”旁邊人喊。

柏沉鬆指指樓梯下麵,“有人來。”

旁邊人好奇問一句,“誰啊?”

梁峰早就到了,一輛奔馳G停在門口,大冬天的倚在門上抽煙,一口熱氣散在空中。

他看了一眼表,抬眼的時候就瞄到了樓梯上麵晃晃悠悠的柏沉鬆,那人走不了直線還要倔著不讓人扶的樣子,很熟悉,還挺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