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1 / 3)

幾年教出來的榆木腦袋。”

“臣,領旨。”涼忱手捧議案,伏身叩首。

之後半日,楚嶽峙坐在禦案前,卻是再也沒有翻開案上的任何一份奏折批複。

他隻是靜靜地坐著,手裏握著腰間的玉佩,長久地看著焚香的香爐。

王忠一直在旁伺候,當他在香料快要燃盡打開香爐添香時,忽然聽見楚嶽峙問道:“王忠,你可有喜歡的人?”

正在往香爐裏添香料的太監愣住,久違地露出呆愣之相,答道:“陛下,奴婢自小入宮做太監,不懂情愛。”

“也是,是朕為難你了。”楚嶽峙也知道自己身邊這個掌印太監沒經曆過那些,但他靜默了一下後,又再次問道:“依你看,若是朕死了,司大人會如何?”

王忠哪能想到楚嶽峙竟會問這種問題,嚇得當即就跪下了,顫聲道:“陛下,這話說不得!”

楚嶽峙也並不需要他回答,答案是很什麼,他很清楚。

他隻是在想,涼忱怎麼就有勇氣自己一個人帶著回憶活下去,他至今不敢去想,若是自己沒有恢複記憶,他和司淵渟之間的誤會沒有解開,自己在登基後真的下旨處斬司淵渟,又或是司淵渟在將他推上帝位後就自行了斷,那麼剩下他自己一個人活在這世上,將會是怎樣的光景。

是不是這一生,都隻能追著夢裏那個看不清臉麵的少年身影了?

一直以來,他都知道自己是離了司淵渟就不能活,可是這些天,他漸漸也能通過體內的蠱藥開始能感知到司淵渟的情緒時,他才意識到,當初司淵渟對他說要他生於光長於光,這句話有多重。

之前兩人溫存時司淵渟曾說,其實自己亦是不願意再讓他上戰場的,因為怕了,每一次摸著他身上那些褪不去的戰績,司淵渟都會感到心悸。

他是司淵渟人生的支柱,若沒有他,無論蠱藥是否還起效,司淵渟都不會活下去;隻有他在,司淵渟才會在。

以官員考課、官學及官學內容同步改製為始,楚嶽峙正式開始推行新政。

宴清一年五月,楚嶽峙下旨禮部擇日舉行封後大典,六月封後大典於奉天殿舉行,司竹溪正式被冊立為一國之母。七月,繼承了武將封號的皇甫良鈺以副將身份,隨衛雲霄一同前往邊疆戍守。九月,因不滿新政的宗室以及地方權貴頻頻對新的政令陽奉陰違,楚嶽峙命傅行雲主持整治驛站,以極為嚴苛的標準重新篩選了一遍管理驛站的官員,將官道嚴格的管控起來,以確保朝廷頒下的政令能順利推行。

宴清二年二月,開朝後曆經半月朝堂之爭,楚嶽峙正式下旨對大蘅國律例進行修改,十三省及十三省之外,溺死女嬰之惡盛行將納入殺人罪,以家族連坐重判。

新政推行一年多,政局得以打開新局麵。

十二月,邊疆傳回奏報,守關副將皇甫良鈺,提前察覺異動,率將士三千人擊退異族部落的大軍偷襲,立下軍功。楚嶽峙收到奏報後,下旨封賞皇甫氏白銀千兩,上等絹帛百匹。

宴清三年五月,楚嶽峙再下一旨,再次對科考製度進行修改,此前賤籍出身者按規定若無地方推薦將不得參加科舉考試,如今這條規定將被廢除,無論是何出身,隻要非作奸犯科者,皆可參加科舉考試。

同年十月,在曆經整整五個多月的拉鋸戰後,楚嶽峙在內閣以司淵渟為首等輔臣的支持下確定了賦稅及徭役製度。合並賦役,將田賦和各種名目的徭役合並一起征收,同時將部分丁役負擔攤入田畝;賦役負擔除政府需要征收米麥以外的,一律折收銀兩;農民及各種負擔力役戶可以出錢代役,力役由官府雇人承應;賦役征課將不再由裏長、糧長辦理,改為地方官吏直接征收,解繳入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