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3 / 3)

氣氛尷尬而沉重,在司淵渟的話之後,三人皆是無言,竟是不知該說什麼才合適。

最後,是阮邢幹巴巴地擠出一句:“司大人,你已不再是太監,往後不會再有人對司大人不敬。”

這樣的一句話,並沒能緩和氣氛,司淵渟冷眼掃過去,黑不見底的眼眸眸光冰冷如利刃:“眾人如何看待司某,阮大人心知肚明。司某也並非自怨自棄,無論是落下殘疾還是淪為太監,皆錯不在司某,為何卻要司某自輕自賤。”

麵上不說,不代表心中所想。◢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但世間怪談卻有明明錯不在受到欺辱之人,那惡果與汙名卻皆要受辱之人承受。

司淵渟回身看一眼王忠,已經在一旁等候許久的掌印太監立馬便入內通傳,然後再出來請殿外的幾位大臣進養心殿。

進殿的時候,司淵渟落在了最後。

他並不是反對變法,而是他太清楚會出現怎樣的局麵和反對聲浪,所以要慎重其事。

楚嶽峙可以雷厲風行大刀闊斧地進行改革,而他在後麵就必須保證即便結果不能盡如人願,大蘅國也不會因為改革失敗而土崩瓦解,楚嶽峙也不會因此而被視作庸君。

要走在世人前方,很難,因為走在最前麵的人往往都不為世人所理解接受。

所以才更需要有人去保護這些在前方走得太快的人。

養心殿內,楚嶽峙坐在禦案後方,他知道司淵渟在殿外跟三位大臣說了些話,隻是他也沒有刻意凝神去聽。盡管司淵渟沒有很讚同他要變法的決定,但他知道司淵渟並非真的反對這件事,隻是因對這件事有太多顧慮,所以才沒有給他一個明確的態度。

大是大非上,他相信司淵渟與他是一致的,因為他的三觀與理想最初就是源自司淵渟。

“三位愛卿,想必也已經大概知道,朕是為何事召你們入宮覲見。”楚嶽峙在三人向他行過禮後便放下了手中的奏折,在燭火的映照下他的臉色依舊有些蒼白,可那雙桃花眼卻目光如炬,“朕有意,在正月大典之後,對大蘅國的律例進行修改。”

王壬與何敬文以及阮邢交換了眼色,道:“不知陛下,是想要針對哪方麵進行修改?”

“三位愛卿在審理女子拐賣案時,想必為了能給出合適的刑罰而困擾許久,大蘅國律例雖對人*有重罰,卻過於籠統。因此朕打算,不僅拐賣婦女、子孫的相關律例要進行修改,同時還要再為女子立下相關的保護律例。”楚嶽峙邊說邊審視三位朝臣的麵色變化,他在禦座上坐著,不等三人開口,已經堵死了他們的反對之言:“朕知道,古往今來都沒有為女子立法的先例,朕並不介意,從朕這一朝開創先例。”

曆朝曆代的律法,有如何治女子罪的刑罰,也確實有針對女犯的特殊減刑,然而若細究這些刑法律例,便能發現,其實從來就沒有過明確保護女子性命與人身的律例。

因為女子,是物,是財產,卻不曾被視為人。

“凡對女子犯下奸汙、虐待、施暴乃至殺人等罪行者,一律重判;其中十三省及十三省之外,溺死女嬰之惡盛行,此舉也將納入殺人罪,以家族連坐重判。對受害女子進行羞辱迫害者,也應當加以重罰。”楚嶽峙雙手撐在禦案上站起身,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地質問道:“三位愛卿都是熟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