拇指按在司淵渟的嘴角上,楚嶽磊著迷地看著這張不受時間侵蝕的絕美容貌,看著時隔數年後終於又再見到的笑,道:“朕皇弟的命,可不是你想要就能要那麼簡單,想要朕的恩賜,愛卿又能用什麼來換?”
“陛下不是想要臣侍寢嗎?”司淵渟一動不動,無論心中如何惡心楚嶽磊的碰觸也沒有閃躲,道:“陛下所想,臣皆竭力滿足。”
“可愛卿還沒告訴朕,這些天,到底去安親王府做了什麼。”楚嶽磊到底不是個好糊弄的人,並沒有那麼輕易讓司淵渟把重點模糊過去。
“安親王讓臣在審訊室裏關了一日夜,回到府上時大怒,臣後來去登門謝罪,隻可惜安親王在氣頭上,始終拒而不見,臣一個四品宦官,就此得罪親王,隻怕往後的日子再難好過,這才日日前往安親王府求見。”司淵渟麵不改色地說著早已準備好推托之詞,又道:“昨夜安親王終於見了臣,卻也是好一番明嘲暗諷的言語侮辱,臣當年為了救安親王而重傷,卻不想安親王半點也沒放在心上,所以臣鬥膽,求陛下恩典。”
“嗬,行軍打仗的人,又如何會看得起宦官。”楚嶽磊笑了起來,還踩在司淵渟肩膀上的腳又用力地碾了幾下,道:“愛卿想侍寢,朕又哪裏舍得拒絕,你若伺候得朕舒服,七皇弟的命給你又如何。”
勾起的唇角又落下,司淵渟靜靜地與楚嶽磊對視,道:“謝陛下對臣的恩典,臣必將為陛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楚嶽磊看著司淵渟那又變得如同麵具一般毫無表情的臉,忽然又揚手再給了司淵渟一巴掌,道:“連一個小小的案子都擺不平,還說什麼赴湯蹈火?方本和既然沒用了,就殺了,但皇甫良禎,這人怎麼還會活著?居然還敢露臉,皇甫氏當年在群臣麵前頂撞父皇,惹得父皇大怒下令處斬,這皇甫良禎是如何逃脫的,朕要你查清楚!”
司淵渟知道楚嶽磊早晚會想起皇甫良禎是何人,故而也不見慌亂,道:“陛下,當年皇甫將軍落獄被斬時,皇甫良禎並不在京中,遠在江湖修行,多年來刑部、錦衣衛與東廠都在追查他的行蹤,此番他主動露麵,臣已將他關押起來。隻是他當眾狀告工部尚書,證據確鑿,即便臣想以其罪臣之子的身份為由稱其所遞交的證據來源不法,也恐難服眾。”
“百姓們不過就是想看到一個交待,查得差不多了,挑幾個人殺了公示,有了結果有人死了,那些賤民自然不會再鬧。禮部和工部這麼查下去,丟的不是朝廷的臉,而是朕的臉麵!再讓朕聽到那些亂七八糟的流言,你這東廠提督也別做了!跟朕滾回宮裏來伺候朕!”楚嶽磊不耐而暴躁地用力想要將司淵渟踢倒在地,然而不管他腳上如何用力,司淵渟始終都直挺挺地跪著,紋絲不動。
楚嶽磊收回腳,眼裏驀地就騰起了狠意,司淵渟總是這樣,不過是個太監,那脊梁骨卻怎麼都折不斷,不論他如何踢打,就連侍寢的時候,也將背脊挺得筆直,好似無論他如何踐踏都沒法將司淵渟真正地踩在自己的腳底下,也無法讓司淵渟成為自己的玩物。
他的父皇把這樣一個人賜給楚嶽峙當侍讀,連他都不曾有過侍讀,楚嶽峙卻得到了司淵渟。
可,那又怎樣呢?
楚嶽磊眯起雙眼,猙獰地笑著。
楚嶽峙已經把司淵渟忘了,這輩子都想不起來;而司淵渟再怎樣不願屈服,現在不也一樣主動要來為他侍寢嗎?更何況,司淵渟還想要楚嶽峙的命。等到楚嶽峙死在司淵渟手上那一日,他會把真相告訴司淵渟的,到時他一定要好好欣賞,得知真相的司淵渟會是什麼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