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殿裏隻有他們兩人,宮人們都退下了,司淵渟抱著依舊把嘴巴嘟起老高的楚嶽峙,放柔了聲音說道:“司九不放心,往後若司九不再是侍讀,無法時刻陪伴在楚七身畔,又或是在楚七需要時不能及時趕到,司九希望楚七能有保護好自己的能力。”
楚嶽峙沒有太多複雜的心思,他看著司淵渟,隻知道司淵渟是這宮裏對他最好的人,也是他除了母嬪以外最喜歡的人,司淵渟是父皇送給他的生辰禮,就算不是侍讀了,也不能離開他。
“司九不許離開楚七,司九要一直陪著楚七。”楚嶽峙小聲說著,他從來不用盛氣淩人的語氣跟司淵渟說話,就連“不許”都說得像是請求,而非命令。
“好,不離開。若楚七需要司九,司九定會永遠守護在側。”司淵渟眉眼間帶著寵溺的笑意,用小尾指勾起楚嶽峙的,楚嶽峙總喜歡用拉鉤的方式做約定,他便也用拉鉤的方式向楚嶽峙許諾。
“那今晚司九要抱著楚七睡覺。”得到許諾的楚小皇子立馬就喜笑顏開地得寸進尺了。
摸摸楚嶽峙的小腦袋,司淵渟也知道他今天在練武場確實因為練射術而吃了不少苦頭,也就默許了楚嶽峙的要求,拉過薄被抱著楚嶽峙一同躺下,低笑著與他說道:“都八歲了,還總纏著要司九陪著一起睡覺,羞不羞?”
“楚七才不羞!父皇以前也常常命人把母嬪接去一起睡覺,父皇都四十多歲了!”楚嶽峙說得理直氣壯,大有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之意。
司淵渟難得有一次被楚嶽峙說得啞口無言,過了好一會兒才無奈地說道:“好了,不早了,明日還有早課,快睡吧。”楚嶽峙還小,他實在不好意思告訴這麼小的孩子,陛下與自己嬪妃的一起睡覺,跟他們的一起睡覺,無論從形式上還是內容上都截然不同,絕不可混為一談。
楚嶽峙自然不知道司淵渟心裏的難為情與哭笑不得,隻以為是自己說的話在理,才讓司淵渟心服口服無言以對,於是心滿意足地窩在司淵渟懷裏閉上眼睡覺,不一會便沉沉睡去,小腦袋也歪到了司淵渟肩上。
司淵渟沒那麼快睡得著,見小皇子歪著脖子睡覺怕他醒來不舒服,輕輕地又托起他的小腦袋,扶著讓他枕到了自己的手臂上。
宮裏的玉枕對半大的孩童來說還是太硬了,也難怪楚嶽峙不喜歡,總是趴到他身上。
習慣了做楚嶽峙的靠枕,司淵渟為楚嶽峙調整好睡姿後,也就闔眼安眠了。
亥時就寢,寅時便該起來去書堂溫習功課,等少傅來講學。
楚嶽峙大多數時候也是懂事的,例如寅時需起床梳洗,他從不賴床,往往是司淵渟叫幾聲,他便懵懵懂懂地爬起來,然後讓司淵渟與侍女一起幫他梳洗換裝。楚嶽峙總歸是皇子,有些自小養成的嬌氣,平常並不喜歡讓不熟悉的宮人碰自己,司淵渟也是在成為他的侍讀後,才開始逐漸熟悉這些服侍人的流程,如今便連單膝跪在床榻邊,替還沒睡醒的楚嶽峙穿上鞋襪都已做得十分順手坦然。-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楚嶽峙的腳不大,有時司淵渟把他亂晃的小腳丫子抓住握在掌心還覺得有點可愛,早已不去計較這些服侍人的事本不該由他一個侍讀來做,畢竟他雖為皇子侍讀,但同時也是尚書之子,又有陛下親賜的封號,旁的宮人見到他也是要按規矩行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