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2 / 3)

誠然,當年他請旨入軍營,之後帶兵前往邊疆開始數年征戰時,的確是為了守衛大蘅國,確保大蘅國邊境子民不再受外族不斷在邊疆引發禍亂之苦,更要讓外族不敢再自恃兵力強盛便不將大蘅國放在眼中,甚至派外使來覲見也一副趾高氣昂之態。

但終歸,他如今是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會最終決定要篡位。

他也想做個賢王,讓百姓能安居樂業,可是他自認不是做帝王之才,所以從來都隻想著要做輔佐君王之人。助楚嶽磊篡位時,他便想待他在邊疆築成堅不可摧的防線,回京定要好好輔佐楚嶽磊治國。何曾想,如今竟會演變成這般局麵。他甚至還未能去想,篡位成功後該怎麼辦,也不知有誰能輔佐他左右。

三十一年,他從來隻把自己當臣子,從未想過要稱帝。

他也不敢去想,若是篡位失敗會如何,就像他領兵打仗時,雖會做好兩手準備,卻絕不會讓自己去想,若是吃了敗仗該如何。因為,不論是過去的戰場還是他如今這個沒有硝煙的戰場,都容不得他打敗仗。

這不是他一個人的成敗,而是無數人的性命。

他可以豁出一切,隻為打一場漂亮的勝仗。

將濕發隨意撥到身後,換好寢衣,楚嶽峙披上外袍,從浴房裏出去,看到守在門口的家奴與周楫,楚嶽峙腳步一頓,對周楫交待道:“明日開始,召些賣藝不賣身的藝妓到府中,本王要在府中設私宴自娛。”

第8章 矯若遊龍

安親王被軟禁,東廠接手禮部尚書之子方知禮一案,一夜之間便傳遍了京城。百姓們都開始議論紛紛,猜測安親王與此案有何關係。

之後幾日,當夜曾與安親王一同去雲霓坊的那些紈絝子弟都被“請”到了東廠喝茶。

此案因由司淵渟全權主審,據說好幾位紈絝子弟都被其所散發出的威壓嚇得是屁滾尿流,具體招了些什麼,他們普通老百姓也不知,隻有人看到有好幾位紈絝子弟最後都是麵無人色,渾身哆嗦著被人抬出東廠送出各自的府上。

案子調查了好幾日,前前後後“請”了不少人到東廠,雖無直接的認證物證可以證明安親王與方知禮之死有關,可東廠似乎並不認可安親王的無辜,不斷發散人手去追查當晚所有曾在雲霓坊內以及附近見過安親王與方知禮的人,並反複對他們進行問話。

而安親王,本以為他會老老實實幽禁府中,卻不想他竟又招了不少藝妓到府中,每夜都能聽到曲樂歌舞之聲從安親王府中傳出,仿佛根本毫不在意被聖上下旨軟禁一事。

對於安親王,無論是普通百姓還是書生們,甚至是商人們,都感到既惋惜又失望。安親王領兵征戰邊疆數年,不僅解了一方百姓之苦,為大蘅國樹立了威信,最後還為邊疆築起牢不可破的防線,令那些外族再難尋到可趁之機,更不敢再看不起大蘅國的百姓,本是為人稱道的大將軍,他們都盼望著,安親王回京後會繼續輔助當今聖上,令大蘅國更上一層樓。

豈料,安親王竟會在回京後不久就交出了實權,開始做個日漸沉迷歌舞美色,與城中紈絝子弟們淪為一丘之貉的閑散王爺。可以說,當初眾人對安親王的讚譽與期待有多大,這三年間對安親王就有多失望,坊間還有說書人借改編過的故事含沙射影地斥責安親王墮落,表達怒其不爭、恨其不為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