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渟。
司淵渟重重幾下,將人控製住,壓低的嗓音裏帶上了明顯的惱怒:“怎麼,敢這麼做,卻不敢當嗎?!”
“啊……”楚嶽峙猝不及防造此對待,本能的痛呼一聲,下一瞬卻想起自己不能反抗這個太監,隻能咬牙低低懇求:“別,別這樣,本王……不,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司淵渟是第一次對楚嶽峙展現如此怒色,他將楚嶽峙像之前那般用鐵鏈綁起時毫不留情,滿眼都是燒心之怒,卻又像是對某種無法改變的事實痛恨到了極致。他言語間對楚嶽峙極端嘲諷竭盡侮辱,更將楚嶽峙的所有掙紮和否認都視作狡辯。
對楚嶽峙的種種反抗忍無可忍,司淵渟隻想堵住楚嶽峙的嘴,給予他一個犯人應有的懲罰,冷著臉說道:“你再反抗,本王立刻把你扭送三法司,讓全天下的人都看看你安親王暴烈的本性,我看你還有什麼顏麵立於三軍之前!”
楚嶽峙頓時僵住,受製於人他連掙紮都不能,滿臉都是屈辱,本以為自己服軟司淵渟就會住手,卻發現司淵渟根本毫無停下來的意思,甚至拿起在他眼裏看起來等同刑具般的東西,楚嶽峙忍不住在痛楚中目露驚惶地掙紮著往後縮,口齒一時不能恢複清晰,卻也含糊地低喊:“不要,司淵渟,不要這樣!”
冷凝的臉,司淵渟毫不留情的一使力,楚嶽峙被狠狠扼住脖頸,痛呼著想要蜷起身體,卻被司淵渟牢牢壓製住。
楚嶽峙奮力掙動身體,像是一尾離水的魚一般撲騰,鐵鏈被他扯得錚錚作響,卻見司淵渟鐵青著臉絲毫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刑具上身的劇痛讓楚嶽峙眼前一陣發黑,今夜之前他都不信自己會在武力上被如此壓製,如今發生的一切都是他從未經曆過的,司淵渟之前從未如此對他,劇烈的痛楚讓他咬緊牙關,一口銀牙近乎咬碎,怨恨的同時更多的是委屈。
“痛了?嗯?”司淵渟壓著他,俯身湊近他,呼出的粗重氣息打在那張因痛楚而沾上淚水的臉上,司淵渟雙目發紅,意味不明地用那扭曲的太監腔調說道:“你有我痛嗎?我有多痛,你能體會嗎?”
雙手向上抓住鐵鏈,楚嶽峙眼尾處通紅一片,就在司淵渟要將他的嘴重新堵住之際,他瞪著司淵渟吼道:“我沒有殺方知禮!我進雲霓坊……也不是去尋歡作樂!”
司淵渟臉上閃過一絲怔忡,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安靜了好一會兒後,才又說道:“不可能,你的本性,我難道還不清楚嗎?”
別開臉,楚嶽峙不願看司淵渟,他知道司淵渟在嘲諷他什麼,可他所說的,並不是司淵渟以為的那個意思,閉上眼,楚嶽峙竭力壓抑著聲音裏的顫唞,向司淵渟說出了自己的秘密:“本王,有斷袖之癖,不喜女色。”
他多年來都是孤身一人,在外行軍打仗時自不用說,便是後來回京,府中也並無女眷,不僅沒有女眷,就連通房丫鬟都沒有。他去跟那些紈絝子弟流連煙花之地,周楫以為他是坐懷不亂,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根本就對懷中的溫香軟玉無動於衷。
“本王十八歲便領兵前往邊疆,至今十二年,在與司公公達成協議之前,都仍是童子之身,司公公還想要本王將話說得多明白?”楚嶽峙聲音裏透著一絲不明顯的哽咽勉強將話說完,身體因被上刑的痛楚而不斷發抖,他從來不在人前落淚,在戰場上受再重的傷也不曾在軍醫替他處理傷口時落過哪怕半滴淚,可司淵渟剛剛那樣的行為,卻莫名讓他覺得不能承受,他痛得狠了,那淚便怎麼也忍不住地湧出了眼眶。
司淵渟手上剛拿起的另一刑具掉落,滾到了床榻的邊上,司淵渟從未想過,他居然是到了自己這裏,被自己強迫著,才終於……自己竟是抱他的第一人。楚嶽峙多年來都未有娶妃,是天下皆知之事,可他以為那是從前在邊疆征戰,後來助楚嶽磊篡位登基後又諸多顧慮之故,竟是沒想到楚嶽峙根本就不喜歡女子。